过了半晌。
安然才开口道。
“请陛下赦免这些青年...”
“罪臣愿认罪...任您处置,百依百顺...”
“哈哈哈哈...”
“好好好!”
姜泠珑冷笑出了声。
“想不到我们这么些年的情谊竟如此不值钱...”
“连这些下贱之人都比不上...”
“你让朕饶了他们。”
“朕偏偏不如你的意!”
“凌澜!”
“奴婢在!”
屋外传来凌澜的声音,清冷而又澈寒。
“传朕命下去!”
“告诉行刑官,不用等到午时!”
“现在就可以行刑了...”
“不!”
“不斩首了,改车裂!”
“...”
凌澜一时没有回应。
“还在迟疑什么?”
“还不快去?”
“喏...陛下...”
屋外凌澜拱手远去。
屋内安然却抬起头。
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泠珑狰狞的表情。
他怎么不记得他的泠珑变成这副模样了?
“呵呵呵...”
姜泠珑狞笑。
“这么疑惑的看着朕做什么?!!”
“还不是都怪你!”
“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你现在不是凶名赫赫的大太监安然了!”
“只是匍匐在我脚下的一介罪囚!”
“朕愿意顺着你的心意饶那些一命。”
“要的就是你全心全意的侍奉朕!”
“要的是你跪伏在朕脚下,而心中只有朕一个人!”
“朕要看到的是,你只为了朕一个人弯下脊梁,乃至付出生命...”
“而不是为了什么其他不相干的人求情!”
“安然!”
“你给朕记好了!”
“你只能属于朕。”
“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所有,都只能属于朕...”
安然看了一眼窗外在禁军护卫下穿过人群,直奔行刑官的凌澜。
心中已然是慌了...
根本顾不得姜泠珑说了什么。
嘭嘭嘭...
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陛下...陛下...您答应过罪臣的...”
“只要罪臣照做就饶了那些青年...”
“罪臣照做了呀!”
“陛下说的我都愿意...”
“以后保管全身全心都是陛下...”
“绝不与其他任何人有牵扯...”
“求您饶他们一命...”
“陛下...”
安然磕得额头青紫,甚至渗出鲜血,依旧不停。
姜泠珑此刻面上却露出复杂矛盾的神情。
既有愉悦、舒爽。
毕竟是这几年权倾朝野,威名赫赫的大权阉。
是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挺直腰板护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青年。
这般跪伏在自己面前,不顾半点尊严,不住的哀求。
所能满足的征服欲真的大到没边了,远远比前几日她彻底接管朝政,享受群臣朝拜的成就感大上百倍。
不过她的面上也有极致的怒火。
自然是因为安然这不要半点尊严的跪伏哀求的背后,不是因为她本身,而是她所执掌的权势。
是因为她掌握了那些人是生死...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那种虔诚的情感,毫无保留的五体投地...
类似的感觉,她是体验过的。
那些年,她正是在脚下的青年眼中看到过,后来消失了,她想要拿回来!
“呵呵呵...”
“安然...何故如此卑贱?”
“这些人都是一些底层出身的泥腿子,杀了也就杀了...不过与你共事几年,何至于至此?”
“陛下...还请饶了他们...”
“安然!”
“昨夜朕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态度。”
“前倨而后恭?呵!这又是为何呀?真是像极了宫人所为...”
“是是是...陛下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