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今刚刚掌权,正是需要群臣支持的时候,却也不宜动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
姜泠珑坐了回去。
挥挥手。
“行了,让他过来吧。”
“是...”
不一会。
凌澜便带着红袍老臣入了金凤殿。
“老臣叩见陛下。”
姜泠珑神色淡淡。
“礼部尚书入阁,章卿为礼部右侍郎,为礼部主事堂官,执掌天下礼制。”
“深夜入皇宫,行状鬼祟,如窃食之硕鼠,不行煌煌大道。”
“这是为何呀?”
“莫非真如朕所说,乃是有阴谋诡计?”
这话语气虽平淡,但却是极重的,若是传出去,怕是这位章侍郎官位不保,与望之不肖人君有异曲同工之妙。
红袍老人身子一颤。
头伏得更低,
“陛下...还请恕罪...”
“老臣深夜入宫,也是想起了为陛下分忧之法。”
“遂一时激动,竟忘了礼数...”
“哈哈...章卿请起吧,朕不过一时玩笑,看把章卿吓的...”
姜泠珑面上清冷忽的散去,露出亲切笑意,好似刚刚真的只是一个玩笑。
“章卿刚刚想到了为朕分忧之法。”
“朕可就不明白了。”
“要不卿说说,朕有何忧?”
这老人谄媚的笑了笑。
开口道。
“如今陛下伏诛安贼,新定朝局。”
“本当极刑以施安贼,平天下怨,诫后来者。”
“三师会审早已将判决呈至圣前,然为何过去旬日之久,陛下只是留中不发,未有旨意下达。”
“可知陛下心中犹豫不决。”
“哦?”
“卿可知揣测圣心是何罪名?”
“陛下,非臣揣测圣心,而是知陛下心怀宽仁、念旧情,不肯向共患难过的旧识动手。”
“然此僚罪大恶极,若是让他侥幸苟活于世间。”
“群臣之怨难平,大齐亿兆百姓之怨难平,更可怕的是,若有后来者起了同等作乱的心思,怕是不会对朝廷威严有所畏惧。”
“陛下!”
“此僚不得不除!”
“情知陛下犹豫,老臣可为陛下分忧!”
姜泠珑眼中闪过寒意。
“如何分忧?”
“陛下因旧情不愿动手,老臣来动手!”
“可伪造阉党余孽劫狱,让派人错手杀死安贼。”
“此事宣传出去,保管民间百姓都会夸赞陛下是仁厚念旧之君,而安贼只是一个屡受皇恩,而不思感恩的贼子,受万民咒骂,遗臭万年!”
“...”
姜泠珑眸光愈发阴冷。
手指搭在靠椅上,不停的敲击。
章立文却丝毫不慌。
他亲眼所见,那安贼杀王刺驾,没有任何一位君王能够容忍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就算是念及旧情,那安贼也必死无疑,只是区别是看皇帝何时下定决心罢了。
那还不如自己抢先一步,卖皇帝一个好。
他很清楚,皇帝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初掌权,才未动自己,自己想要在以后依旧能够位高权重,就必须在皇帝稳固权位之前展现自己的价值。
果不其然。
过了一会。
姜泠珑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展颜一笑。
“好!朕却也不忍动手...”
“然此僚也不得不死...不如就交给章卿去办。”
“朕只当是不知便是...”
“谢陛下!老臣一定让陛下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