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月面色难看的站在众多丑陋肮脏的流浪汉后方。

只是轻轻一挥手，这些人便化作一抹月光消散于无。

她缓缓踱着步，走到依旧做出一副绝望冲锋动作的沐瑾瑶面前。

冷漠目光落下，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眼角的泪珠。

“呵呵呵...”

“真有这般爱他？”

“既然这么爱，当初又如此折磨他？”

“小贱人！”

“你的爱太恶心了！”

“你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姬清月眼中杀意尽显，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杀了面前这个小贱人。

她与徒儿一同生活了那么久，可谓是对他的性子了解至极。

那是一个温和开朗的大男孩。

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心里就会觉得暖暖的，心情愉悦。

可是现在呢？

依旧温和开朗，却又与以往不同了。

那种温和开朗更像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装出来的。

在她、在徒儿身边亲近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也会流露出一丝丝痛苦和压抑。

她看的心疼到无以复加，可又无法劝慰。

为何会如此？

还不是一次次的遇到这些伤了他心的女人，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而那些极尽一切所能伤害他的女人当中，这个沐瑾瑶造成的伤害绝对名列前茅。

将那可怜的徒儿的肉体一遍遍碾碎，将他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用背叛撕碎了他的爱。

半晌。

姬清月眼中杀意终于收敛。

她不仅不是能杀了面前这个小贱人，还必须要保证对方的存活。

虽然现在并非是现实，而是幻境，但是一旦处于幻境中的精神体一心求死，也会联动外界的肉体一同死亡。

“呵呵呵...”

姬清月忽地笑出了声，然而眼眸却能够冻住视线中的一切。

她轻轻拍了拍沐瑾瑶的小脸。

“你很爱他？”

“就算是死也不愿被玷污？”

“那很好！”

“虽然不能杀了你一了百了。”

“但是折磨你的方法有的是。”

姬清月笑容越发灿烂。

有的时候啊，心灵上的折磨远远比杀人更加解气。

恰好，她还真的知道这些深爱着小徒儿的女人最怕的是什么。

因为她也是其中之一啊。

姬清月伸出纤纤玉指。

点在沐瑾瑶沾染了污渍的额头上。

下一瞬。

原本好似被冻结的空间咔嚓破裂、重构。

姬清月怀揣着一抹满是恶意的笑容，缓缓消失。

...

“咦？是小瑾瑶啊？”

沐瑾瑶猛地睁开了眸子。眼前真是一幅熟悉的景象。

熟悉的大街，熟悉的行人，路边熟悉的商贩。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呀？”

“是帮你师尊出来买东西？”

她眼中闪过大大的迷茫，就好像有很多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是师尊的徒儿。

所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看向面前熟悉的王大嫂。

“王大嫂...你...”

面前这王大嫂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面上笑容灿烂，好似有什么喜事一般。

“哎呀！”

“小瑾瑶，你和你师尊来我们这小镇一晃这么多年了。”

“你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说起来也是唏嘘，你师傅一个人养活了这么大个丫头可不容易。”

“现在可算是好了。”

“真是大大的喜事啊！”

“你师尊平日里待人和善，给我们这些凡人帮了不少忙。咱们也该有所表示。”

“这样，你是要回去吧？”

“帮大嫂把这袋红枣给你师尊带回去。”

“也算是大嫂的一份心意，东西不贵重，但也十分讨喜。”

沐瑾瑶怀着被塞入一袋红枣。

她依旧有些懵。

什么讨喜？什么喜事？师尊怎么了？她作为师尊最最宠爱的徒儿怎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