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她又蹙了蹙眉,好像在想什么“对了,那美人,是含香楼的花魁还是凤源楼卖艺的那位姑娘来着?”
“你…”李大人被她一番话憋的面色涨红。
的确,他家中有一子,被宠的无法无天,天天留恋烟街酒巷,整日不干正事。
这事,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千流歆经常去凤源楼,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不少。
“如此,李伯伯家拿不出粮食,想必皇上也是理解的”她似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哼,伶牙俐齿!”李大人甩了甩袖子,看着旁边的难民对他指指点点露出鄙夷的目光来。
李大人脸色难看的厉害,脸都快丢光了,他也顾不得什么快步离去。
见此,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官员,也是不敢再待在这儿了,生怕自家丑事也被千流歆揭开,纷纷找了借口跟着他离开。
“切,就这?”千流歆翻了个白眼,都是些什么人“就这些官,也不知是怎么做上的”
“歆儿”千曲靖看向她,目光中有一丝不满“规矩!”
千流歆躲到苏澧澈身后,扯了扯袖子,悻悻地住了口。
她也没说错啊,本来就是。
天色渐渐暗起来,赫连初槿安排了人把难民安顿在临时的毡帐里。
千流歆忙了一天,现在倒没她什么事了,她站在不远处,往上阳城里处望去,想起来那个闹事的男人说的话。
她身为赤澜的福星,一点福气没带到,反而引来了大旱…
千流歆扯了旁边的一根草,手指卷了卷,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只是被封了福星,就要担起赤澜国运的责任。
之前,爹当说客,独自赴北疆时,肩上的担子又该有多重,心里又该有多压抑。
千流渲抢过苏澧澈手中的被褥,看着千流歆,朝着她的方向对苏澧澈挑了挑眉。
“这里的事我来,我妹那边,你去陪陪她”
苏澧澈看了眼千流歆的背影,好像今天一下午她都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
“机会,我给你了,好好加油啊!”千流渲露出一抹邪笑。
苏澧澈了然,他走向千流歆,手搭在千流歆的肩膀上。
“澧澈哥哥”见是他,千流歆扯了扯嘴角。
若是千流渲看见了,又要说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丑死了。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千流歆垂了头,闷闷地道了声“没有”
“你知道的,你有什么事,瞒不过我,我一眼便能看出来”
“澧澈哥哥,爹和哥哥,在朝堂上,是不是很难?”她犹豫了下,终是问道。
苏澧澈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以前的千流歆,可不会管这些。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轻笑,伸手揉乱了她一头秀发。
“我只是觉得,爹应该很难过,爹爹想阻止战争,最后没阻止得了,他很自责”千流歆丢掉手里的草,抬头看了看夜空。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弯月挂在天上,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来,零零散散的星星离得它好远,好像,它好孤单。
只有它在发光,哪怕是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