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是丧尸，吃不死人，横竖都不是人了。

小刘看着许止手里那枚眼熟的晶核，躺在灰黑泥泞里的晶核，在瓷白的手心，显得格外肮脏。

它嗷嗷了两声，不是说谢谢，而是干呕。

许止挑起眉梢看它，“你平时磕糖豆一样的东西，就是这个。”

小刘转身就跑，嘶哑嗷嗷哭喊：老婆！老婆他们喂我脏东西！老婆啊。

许止握住手心，幽幽叹息一声。

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家小暖嫌弃丧尸丑还臭。

这位司机丧尸，自己都是丧尸，还嫌弃其他丧尸的晶核？

傅暖意盯着许止，又歪头去看倒在地上的丧尸躯体。

眼睛里满是嫌弃。

【臭臭呀。】

许止老实了，懒得去管小刘，连忙将晶核收回空间，拿出水洗手，看了眼外套，脱掉换了件。

紧张询问，“还臭吗？”

傅暖意勉强摇个头，转过身摇了摇耳垂上的铃铛。

【嘘嘘，还要飞高高吗？丑东西说他老婆活了，就能飞高高啦。】

许止笑了，他就喜欢听傅暖意喊小刘丑东西，最好是让它自己也听见，对它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

“嗯。走。我带你去飞高高。”他上前牵住傅暖意的手。

一点没在意，为了他家小暖，他已经快成为了叠词专业户。

一人一丧尸刚走到地下车库门口，能听到里面自带混响回音的嘶哑嗷嗷声。

老婆，你死得好惨啊。你不动了，我都逃不掉，逃不掉魔爪啊。到处都是丧尸，他们逼我啃丧尸啊。

许止悄悄瞅了眼傅暖意，她没什么表情，依然在晃动耳垂的铃铛。

“你还想逃？”

许止几步上前，将手搭在小刘后背，输入异能，围绕着它的晶核，狠狠一箍。

小刘像唐僧手下的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捂着脑袋趴在引擎盖上。

【痛痛痛！哥，哥，我错了。我啃丧尸还不行吗？我不逃，不逃。救救我老婆！】

许止缩回手，从空间找出汽油，准备灌上，叹息一声，“你自己都是丧尸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小刘愣住，缓缓起身，双手还抱着脑袋，嘶哑嗷嗷叫：啥？我是丧尸？呸！别仗着你是我哥，就造谣！

“行。你不是，我是。”许止专注灌汽油，懒得跟它争辩，现在赶路更要紧。

这个不需要睡觉的司机，能日夜兼程地赶路。

他可以稍微忍忍。

傅暖意站在原地，双眼放光，盯着小刘的老婆，跟隔壁老王似的。

那双眼里满是期待和兴奋。

许止余光瞅见，加快了灌油的速度，“小刘，你找得到永南市的书店吗？”

对比指望不上的两位丧尸，许止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永南市，还从来没逛过。

现在网络不能用，电脑、手机也无法使用，GPS也指望不上。

只能依靠纸质地图了。

许止想去兰明市，还得先找地图。

如果不是司机小刘不需要吃喝，可以二十四小时热忱服务。

许止不敢想，就凭他们三，能抵达兰明市吗？

估计跑废了小刘的老婆，都悬。

小刘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用仅存的，残余的，不多的那么点脑仁，想到了。

【好像记得吧。】

“你老婆活了，先去书店找地图。”

【老婆啊！我的老婆，么么么，啵啵啵。】

“给我上车！！”

【哇，又要飞高高啦。丑东西的老婆真好玩。】

“小暖，来，上车，飞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