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邱富召集庄上所有人到大厅集合,普通的佃户早已到大厅等候,他们都想看看新来的庄主长得什么样子,而管庄人,却迟迟未到。
佃户们一看厅堂上坐着的是一个头戴帷帽的妙龄少女,旁边站立的有老有小,都纷纷摇头,窃窃私语。
“这么年轻的女娃子,怎么镇得住庄头。”
“盼头没了,还得继续熬呀。”
“这几个女娃子细胳膊细腿的,一会儿别让伙人欺负。”
木云戈对他们私下的议论尽收耳中,她看着下面的佃户,他们中有男有女,年轻的,年老的,还是几岁的孩童,大多数人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中间有几个穿着干净,皮肤虽也晒得古铜色,但是面貌精神,体格健壮,木云戈不禁皱起眉头。
“今年庄稼可好?”木云戈高坐厅堂上首,细细垂问。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面色红润,精力充沛,与旁边的一众佃户,泾渭分明,他眯眼笑着,垂首恭敬道:“托小姐的福,都好都好,今年风调雨顺,大约可比去年多些收成;不过前几年旱的厉害,一亩田收成减少了五六分,王管事可怜体恤我们跟上头禀报,没有加租,佃户们都说纷纷称赞,外头哪有咱们这儿这么厚道仁慈的管事。”
这时人群中有走出一个人,“说道王管事,那真是一个好人,佃户家谁有个生病长灾的,实在交不上租子,他会先自己出钱垫上,从不逼迫。”
木云戈听了这几人地回话,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她微掀眼皮,沉声问道:“你二位是何人,这样为王管事歌功颂德?”
“小的刘二,就是这庄子上普通的佃户,也是有感而发,”自称刘二的佃户躬身回道。
“哦?很好,看来我要嘉奖王管事了,”木云戈口中如此说,脸色却愈发阴沉。
沫儿看看自家小姐,走近邱富,低声道
“邱富大哥,你去看看王管事他们怎么还不来。”
邱富正要去,就见王林安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
这些人进门后,王管事一个眼色,众人齐刷刷的跪地磕头,向木云戈问好。
木云戈满面笑容地开口道:“王管事咱们昨日已是见过礼的,今日无需如此隆重,各位快先起来。”
“听邱管事说,王管事跟宫里的人有亲戚,真是失敬失敬,不知是哪一位高人?”木云戈笑容更盛。
王林安一听木云戈问到此事,立刻换上一副倨傲的神情,口中却谦虚道:“当今皇贵妃身边的王公公是小人的族亲,哎,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木云戈故作惊讶,恭声道:“啊!这怎么说的,如今皇贵妃可是皇上盛宠,王公公又是皇贵妃身边的红人,想要给您在京中谋个好差事,那不是易如反掌,王管事在这真真是降尊屈才了。”
王林安被木云戈抬举的云里雾里,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小姐谬赞了,都是各位主子瞧得起,小人原是有机会到城里谋差事,怎奈小人在这庄子上住的久了,与这里的佃户都相识已久,难免有些割舍不断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