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殊背对着她,声音微弱,“……我,就是突然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被子突然被掀开了一点。
他的手被她冰凉的手握住。
花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可是已经晚了。
慕轻指腹放在他的脉搏处,瞳孔深了深,“谁让你私自修炼的?”
花殊慌忙地坐了起来,拉住慕轻的袖子,怕她生气,无措地说:“我就是想试试……”
他眼眶红红的,十分惹人怜惜,“……我不想再被别人欺负了。”
慕轻沉默了几秒,“如果想要身体回到以前,那也需要经过很漫长的治疗,以后别乱来了。”
“我知道了,姐姐别生气。”花殊声音柔柔细细的,靠过去抱住慕轻的腰。
慕轻手放在他背后,轻轻顺着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我不生气。”
慕轻拿出两个瓷瓶放在花殊手里,“这两个,你拿来防身,谁要是欺负你,尽管在他们身上用就是了。”
花殊紧紧握住,柔柔一笑,“我知道了,姐姐。”
过去了好几日,孙家那边没有传出阎阳的消息。
花殊总是忍不住想他。
自从知道杀害他全家的凶手是谁,他又开始频繁做梦,梦到他的父亲和娘亲死不瞑目倒在地上。
他想给花家上百口无辜惨死的人报仇。
这么久都没有阎阳的消息。
花殊有点着急。
也有点怕阎阳死在其他人手里。
某一天,他终于忍不住找到慕轻,想要她把阎阳要回来。
“那我们走吧。”
慕轻说走就走。
第二天,前往孙家的车队就整合好了。
赶了两天路,到达孙家。
早前就传了信过来,孙大爷和孙二爷在门口迎接。
“盟主。”
“盟主千里迢迢到访,真是有失远迎。”
慕轻从马车上下来,双手背在身后,白衣倾城,清绝无双,开门见山道:“我来是为何事,信上已经说明了。”
孙大爷:“盟主的目的我们已经知晓,阎阳被关在地牢里,我这就带盟主过去。”
路上孙大爷表示,慕轻随时可以把阎阳带走。
他话中的轻松也表明了,他已经为已故的孙家主报仇了。
想必阎阳没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来到地牢,一进口就闻到里面臭气熏天。
慕轻回头,让花殊留在原地,在这里等着她。
她和孙大爷进去。
她们在其中一间牢房门口停下,转头看着里面。
地上铺着薄薄的稻草,上面染着血迹和不知名的脏污,一个人趴在地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孙大爷提起旁边的水桶,一桶冷水就隔着栏杆泼了进去。
“畜生,还不快起来!”
地上的人轻轻动了动手指。
阎阳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挡着双眼,从里面迸发出极致的怨毒和戾气。
孙大爷愣了一下,随即便怒了。
他居然会被一个阶下囚的眼神吓到。
“狗崽子!看什么看?”孙大爷提起另一桶冷水又泼上去。
阎阳此时看着更狼狈,他目光移到旁边的慕轻身上,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
她是高高在上的盟主,自己一个不入流的家族的庶子,在她眼里估计如蝼蚁一般。
以前也只是远远看到过她几次。
真正有交集也是在慕府和拍卖行那两回。
想想,也是两段并不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