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疯了?!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讨厌他了吗?
慕轻还什么都没说,花殊便自己方寸大乱。
慕轻看着他眼里泛滥成灾的恐慌,突然将他的脑袋压入怀里,下巴压在他头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花殊靠在她胸口,睫毛微颤,震耳欲聋的心跳响在耳畔,他听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心里乱糟糟的,不明白她这个反应代表的意思。
花殊最后声音小小地问:“姐姐,十五岁是不是……”
“太早了。”
花殊愣了一下,所以,是因为太早了,才不接受他吗?
如果再晚一点,是不是就接受他了?
花殊抿嘴微微笑了起来,“姐姐,我是想问,十五岁成婚会不会太早了?”
慕轻沉默了一下,“……不会。”
花殊疑惑地抬头,又被她压在怀里,只能老实地靠在她怀里,“那你刚刚为什么说……”
“我是说,十五岁,身体正是迅速增长的时候,太过稚嫩,成婚又与身体无关。”
花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话,脸迅速变得通红。
他这算不算,已经和姐姐互通心意了。
花殊第二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想到就满脸羞红。
才鹤从外面回来,“少爷,过段时间唐老夫人生辰,盟主要带你一起去,我们要送什么礼物?”
花殊顿了顿,温声道:“让姐姐一块安排吧。”
“是。”
想到要出门这件事,花殊微微皱了皱眉。
他现在其实已经不大爱出门。
慕轻身为盟主事情多,经常要出远门,花殊每次都会陪她一起。
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花殊虽然带了慕轻给他的药,可那药都是一闻即死的毒药,当时人很多,还有一个孩子。
他一时心软,就被劫匪给抓住了。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破身体无法自保。
便不喜欢出门,即便有姐姐保护他,他也讨厌那些人看他仿佛看废物一样的眼神。
想到这件事,花殊站起身去找慕轻。
慕轻在书房。
花殊来到她面前,双手撑着书桌,“姐姐,你什么时候,医治我的身体。”
之前慕轻便说能够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重新习武。
这么一等便是六年。
每次问,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到时候,他的身体不允许。
他也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身体才允许。
慕轻手执着笔,笔尖停顿,抬头看着他,沉默不语。
便是那次遇到劫匪。
花殊确实是吓着了,之后赶路的那段时间特别黏慕轻。
慕轻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在客栈,他非要和她一起睡,看到有生人,便会拉着她的衣袖怯怯地躲在她身后,然后再抬起头对她甜甜地笑。
她喜欢他寻找自己的庇护时如菟丝花般柔弱的模样。
便觉得,不会习武,没什么不好。
慕轻看着花殊眼里期望,低下头继续回信,“就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