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嗯”了一声,“以前那几年他忙着争夺皇位,如今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扫平了一些麻烦,也到了该解决以前那些恩怨的时候了。”
花殊想起以前,说道:“他恨你。”
阎阳虽然是猜的,但已经认定,当时所有的一切都是慕轻在背后算计的。
如果不是最后宫里联系上他,派人来接,他恐怕就被折磨死在地牢里。
他自然恨极了慕轻。
“你想说什么?”慕轻放下笔,双臂拥住少年的腰肢,看着他问。
花殊回望着她,“姐姐,我也想参加武林大会,我想杀了他。”
被灭门的仇恨,他一日都未曾忘过,被积压在心底深处,昨晚那封信就像戳开了一个豁口,那些深刻的恨意如决堤的洪水倾覆而出。
花殊神色有些慌乱,恍茫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只是,我可以吗?”
手腕上的伤疤虽然不见了,可他还记得当时的痛。
慕轻缓缓握住了他的手腕,冰凉的指腹覆盖在光洁的皮肤上,那曾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你可以。”
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却奇异地给他心底注入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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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慕轻就给花殊治疗身体。
第二次治疗之后,他的经脉和丹田就已经恢复了九成,已经能够继续习武。
花殊盘腿坐在床上,周身萦绕着清玄之气,再次睁开眼来,黑曜般的眼眸闪过一缕光华。
离棠和才鹤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眼里不约而同透出震惊。
这才短短几天,内力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们突然想起来,以前就听说过,梦湖花家的小少爷,天赋惊人,原来并不是传闻。
她们不由有些怜悯。
若是那个时候他没有遭遇这种事,想必现在已经是江湖之中首屈一指的高手。
而不是在这慕府,被所有人认为是依靠盟主才能苟活的菟丝花。
花殊能够修习内力之后,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这么一关就又好几天过去。
他从修炼状态中退出去,发现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慕轻。
有些想念,又气恼这么多天她都没来找过自己。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
离棠走进来,“少爷。”
花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察觉离棠的眼神含着点点笑意。
他轻轻哼了一声,“姐姐这么多天在忙什么?那个唐明知没有再过来吧。”
离棠摇了摇头,“没有。”
“这是什么?”花殊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捧着的东西。
离棠手里是一件大红的衣裳,她递给花殊,同时有人抬着热水进来。
“少爷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先洗漱过再去见盟主吧。”
花殊没有多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随意的接过了衣裳,便走进了内室。
他简单洗漱过后从里面出来,将衣服展开突然愣了一下。
这件衣服是很正的大红色,若说是常服也说得过去,只是有些过于华丽了,袖口和衣摆绣着金丝,在日光下泛着绮光,熠熠生辉。
花殊心脏砰砰急促地跳动几下,脸颊不禁泛起热意,他只穿着中衣从里面出来,离棠低头在外面等着。
“这是什么?”花殊声音有些发堵地问出口。
既是紧张,又害怕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猜测,那他会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