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实力和地位已经难以撼动,自己也奈何不了分毫。
只能看着她被人众星捧月地簇拥着,高不可攀,而自己,终身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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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带着步嘉回家,先和步爷爷一块吃了个饭,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带他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步爷爷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都是一些高血压,糖尿病,脑梗塞一类的问题。
医生说,步爷爷高血压已经二十多年,有各种各样的病症是免不了的。
从医院出来,步嘉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着,可除了担心,也做不了别的。
毕竟步爷爷年纪已经到这儿了。
步嘉苦口婆心,一遍遍地说道:“爷爷,你可一定要好好吃药,医生怎么说,你怎么吃,平时吃饭也要少油少盐,知道吗?”
步爷爷似乎不怎么当回事儿,笑呵呵的,他轻松的样子,也确实宽慰了步嘉。
“我知道我知道,人老了,谁能没点病没点痛,我这年纪本来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步嘉听不得他说这个,鼻头有些发酸,“你再说这个,我就生气了。”
步爷爷笑呵呵的,“不说不说……”
慕轻走在他们身后,嘴角一抹温和的弧度,却莫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来到车边,她迅速收敛了那一丝冷漠,帮步爷爷拉开后车门,声音温和,“爷爷慢点。”
慕轻和步嘉在这住上几日,就又回帝都了。
后来也只在过年和节假日的时候回来过几次。
慕轻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
步嘉经常被慕轻困在郊外别墅里,闭门不出,刚开始对外面也有所向往,后来越来越喜欢待在家里,也不再好奇外面那些好玩的东西。
一个人的日子里,他很会自娱自乐,后来也真的对美术有了喜爱。
慕轻斥巨资为他造了一个画室,里面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里面找不到了。
这应该是所有画师都难以拒绝的画室。
步嘉坐在窗边,面前是画板,他身上的褂子已经染了很多颜料,五颜六色,脑袋上戴着一个白色耳机,眼眸乌黑晶亮,嫣红的嘴角带着略显甜软的笑。
画板上颜色叠加,逐渐有了雪山枫树的雏形。
步嘉将画笔扔进水桶里,想要暂时休息一下,摘掉耳机,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身后注视着自己。
他回过头,便见慕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哥哥!”
步嘉习惯性地想扑过去抱她,但看着自己大褂上的颜料,觉得还是算了。
他来到墙边,拉开一块布,露出后面的画板。
画里是一个银发黑衣的少年,身后是长长的巷子里,正望过来,眼眸深邃,纤薄的唇角隐隐透着冷漠和讥笑。
“我又画了一张,喜欢吗?”
慕轻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浓密鸦黑的睫毛下,漂亮如墨的黑眸中缓缓沉淀一丝幽深不悦。
她真的不喜欢,他的目光在任何事物上停留太久……
——即便是个死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