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优雅的妇人从房子里走出来,因为华凌没有善待他们,夏母整日生活在随时会被赶走的惶恐之中,虽然貌美,但状态并没有很好。
眼角有一些皱纹,眼神沧桑,举止显得怯懦。
她温柔地看着夏鹤,眉眼浮现几分担心,“夏鹤,已经中午了,你先进屋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吧。”
夏鹤认真干着活,脑袋上戴着一顶草帽,淡淡的阴影遮盖着他的脸,脸颊已经被热得通红,一滴汗珠从下巴滑落。
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我还不累。”
夏母叹气,“可是你自昨日回来,还没有和妈妈好好说说话,妈妈亲自采了一些茶叶,你真的不想尝尝吗?”
夏鹤顿了顿,似乎叹了声气,摘下草帽,从菜地里出来。
两人一块进了屋子,坐在窗边。
夏母优雅地给夏鹤倒了一杯茶。
热气袅袅。
夏鹤却愣愣地望着窗外,窗外只有一块菜地,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夏母盯着他看了半晌,无奈地叹了声气。
从昨天回来之后,夏鹤一直都是这样,好像出去一趟丢了魂似的,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母:“这两个月,你在那边过得可还好?”
夏鹤回过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似乎不愿意多说。
可是血族在所有人类的印象中都是邪恶而嗜血的,怎么可能过得好。
夏母想着,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夏鹤听到隐隐抽泣的声音,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忙声哄道:“母亲,我真的没事,这段时间,我在那边过得很好,你完全不用担心。”
“倒是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正是有点担心你在这边被欺负,所以才直接回来的。”
夏母擦了擦眼泪,摇头说:“不用担心我,华凌也离开了,没有他的吩咐,我好歹是庄园的女主人,那些下人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苛待我。”
夏鹤:“那就好。”
夏母实在按耐不住,语气小心翼翼,试探地问道:“不是说要在那边待满一年吗?为什么你提前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华凌呢?”
想起那天晚上慕轻在华凌房间里久久没有出来。
夏鹤心里猝不及防地一痛,仿佛被针扎一般,他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不愿意多说。
“总之,母亲放心好了,绝对不是因为得罪了那些血族。”
夏母沉默了两秒,“那你还回去吗?”
这个问题……
夏鹤张了张口,始终回答不出来。
只是最后问了一句,“母亲,如果要离开这里,你可有想要去的地方?”
夏母在这庄园生活的几年,实在算不上十分美好。
若说她最幸福的日子,全部都是在那座小小的村落里度过的。
夜晚。
夏鹤将箱子合上,里面都是一些衣服,他将箱子从床上提了下来,放在旁边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放着另外几个箱子。
忙活了一个下午,累得手都提不起来了。
夏鹤连澡都不想洗,就先钻进了被子里。
昨天晚上是回来的第一晚,可能是在棺材里睡习惯了,昨天竟然有些失眠,天快亮了才睡着。
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夏鹤这会儿早就困得睁不开眼。
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风隐隐吹动窗户,传来一丝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