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荼乘坐电梯来到楼下，在餐桌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高飞瞪圆了眼睛，目瞪口呆。

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侧，身穿白色的浴袍，那身冰雪肌肤给人的感觉不真实，一双美眸含春漾水一般，行走之间，身若流云，宛若仙子。

高飞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看到了神，不敢出声，唯恐惊扰了他，直到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这里原来是一栋大楼，上面一整层都是慕轻的个人空间，而这楼下面住着很多其她的人。

比如高飞就也住在这里。

他昨天并不知道慕灿从国外回来了，因为出去做任务了，早上才回来。

高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慕灿。

“你是慕灿？慕轻的弟弟？”高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涂山荼不紧不慢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了不给慕轻添麻烦，他又将脸换成了这个位面慕灿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的阿姨为他送上早餐。

涂山荼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不紧不慢，姿态优雅。

高飞很快看到他脖颈和锁骨那片暧昧的红痕，眼眶一下就红了，低下头，忍住心中的酸楚。

虽然他早知道慕轻和她弟弟的关系不正当，可是亲眼看得到这一刻，还是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原来他真的像柏蓝所说，喜欢她啊……

“你要喝牛奶吗？”

男子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朵。

高飞愣愣地抬起头，失落的眼神将他高大的身躯都衬得无害起来，仿佛一只可怜的狗狗。

涂山荼将手边那杯没动过的牛奶推到他手边，歪头笑了笑，“你的牛奶喝完了，我的给你吧。”

咚——

高飞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看着他好看的笑容，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似的，沮丧失落的情绪也淡了很多，不自觉地拿起了那杯牛奶。

当高飞吃完早餐离开这里。

灭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跳上餐桌，“你在同情你的情敌？”

“不是噢。”涂山荼优雅缓慢地用着早餐，“我只是不喜欢喝牛奶。”

灭世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才是他。

本质蔫坏能蔫坏的，却每次能够凭着美貌这个大杀器，让所有人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

包括它。

涂山荼看向灭世，“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灭世摇了摇头，“还没有。”

但有时候会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

“一切是不是终于要结束了。”

涂山荼勾了勾唇角，显得诡谲而暗黑，“是啊，要结束了。”

他突然蹙了蹙眉。

灭世：“你怎么了？”

须臾，这间餐厅里坐着的长发男子已经变成了短发，一双眼眸乌黑纯净。

…

封氏庄园。

地上歪七扭八地倒着一些人，到处都是血迹。

封耀这么多年还是累积了一些威望，有不少追随者，只是那些不肯顺从慕轻的，现在都已经不能张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