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的踉踉跄跄的，好几次看着都差点摔倒。

“奶奶、奶奶、慕知青、我奶奶……”陈立跑到慕柔柔身前后，语无伦次的说道。

尽管他伪装的很坚强，但身旁不由自主颤抖的手还有憋着泪的眼圈，都显示了他现在极其害怕的心境。

天知道，当他刚刚从黑市卖完东西回家后，看到那一地狼藉的院子还有旁边的纸条时，他的心简直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一路踉跄的跑来，就怕见到的是自己奶奶的尸体。

看穿了陈立的慌乱，慕柔柔赶紧安抚道：“陈奶奶现在是昏迷的状态，咱们得赶紧去镇上的医院，刚刚大夫看的结果我路上再跟你说。”

“好好好。”陈立现在四神无主，全是慕柔柔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

期间他还想把奶奶接过去，但被慕柔柔给拒绝了。

“没事，现在离镇上还很远，等我没力气了咱们再换。”

主要是她看着陈立太瘦，要是这一路都由他背过去，恐怕路上耽误的时间会更多。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赶到了医院。

幸好，最后检查的结果是陈奶奶并没有什么事。一直没有醒可能是因为被打晕了的原因，不过具体的原因还得再住几天院才能知道。

医生说完这段话后，陈立才终于放松的从墙根蹲了下去。慕柔柔从上方看去，只能看到他一耸一耸的肩膀。

看着这样的陈立，她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转身出了病房，给对方一个单独发泄的机会。

趁着这个时间，慕柔柔下去帮陈立交了医药费还有七天的住院费，总共是花了十二块钱。

回去的时候，陈立已经恢复了平静。见慕柔柔一进来，便起身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支起瘦弱的身体，在地面上结结实实的给她磕了一个响头。

“慕知青，谢谢你救了我奶奶。以后我保证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有卖粮食的钱我都不要了，我以后免费帮你卖！”

少年的眼神坚毅又倔强，脸上全是平静，但又不难看出压抑在下面的激烈的情绪。

“你先起来。”慕柔柔说着在一边的病床上坐了下来。

这一间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只有中间一张床上躺着陈家奶奶，其余两张病床上面都没有人，所以陈立才会选择在病房给她下跪道谢。

“慕知青，你答应我，我就站起来。”陈立在地上说道。

他刚才就在想慕知青救了他奶奶，他该怎么报答。但想了一圈，却可悲的发现他除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报答慕柔柔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怎么？我现在说的话就不管用了是吗？”慕柔柔冷声说道。

地上的陈立听到神情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