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婳不清楚方氏的结构,只是单纯的觉得方略做得没错,不明白方知廉为什么要在阖家欢乐的日子里问出这样的话。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父子俩因为这事呛了起来。
涂婳这才注意到这坐着的一屋子人看似忌惮方略,处处敬畏,实则没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甚至看着父子两起争执有些人眼中露出了窃喜。
涂婳偏头看向方略,他神情严肃,态度坚硬,父子俩针尖对麦芒,周遭的空气都冷得凝固一般。
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声提醒道:“阿略,今天是过年。”
又看方知礼,语气轻柔的说:“叔叔,阿略平时工作很忙,特意回来和大家团年,工作上的事我不懂,但我大学时期就听说你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才有现在的方氏,你应该最能明白职位不存在高低。阿略这么做于公是为了方氏,于私是为了弟弟妹妹,不存在不给谁的面子。”
涂婳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好还是不好,但她就是想站在方略身边,替他说几句,缓和下气氛,方知礼确实也收敛了些怒气。
方略脸上严肃的表情明显软和了几分,转头看向她,将她的手反手握住。
涂婳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笑容染上了几分僵硬,试探性的往外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一直都没有把涂婳放在眼里,因为不构成威胁,也觉得方略只是在逢场作戏,但这一幕让他们重新打量了眼涂婳。
此时戴向荣面带微笑的说:“知礼,你也是,小略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是过年的,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
涂婳觉得自己真的低估了戴向荣,就刚刚自己明明瞥见她见两人要吵起来的窃喜,现在却又是一副贤良淑惠的女主人在调节父子两之间的矛盾。
“二哥,方略,都怪我,知廉这人说话你们也知道心直口快,小洵工作的事后面再说。”说话的是三婶,女人脸上略略带着一丝歉意和讨好。
方知廉也跟着谄媚道:“怪我怪我!大过年说什么工作上的事。”
随即屋内又恢复了刚进门是的热闹和谐氛围,只是热闹是他们的,涂婳和方略更像是局外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涂婳这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演技,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方略上半身倾向涂婳一边,低声说:“无趣就去房间休息儿。”
“可以吗?”涂婳问。
自己确实不想待在此处看着他们虚伪的一面,更何况从进门起,她就发现这屋子人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一回事。
“我带你去。”
方略带着涂婳向外走去,还留在会客厅的几人悄悄注视着两人的动向,直到两人出了门,方知廉才说道:“二哥,方略这样随便娶一个女人你真没意见?你不怕是袁家那边刻意安排的?”
方知礼端着茶杯抿了口,缓缓放下后说:“不用担心,我敢把方氏交给他,他就必须是我手中的棋子,想要从我的局里出去,他还年轻了些,除非等我死了,这方家才到他手上,随他折腾。”
这话让端着水果准备进来的戴向荣停下了脚步,双手紧紧攥着果盘边缘,因为用力指节泛白,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片刻,调整了下表情才走过去,将果盘放下.
“嫂子,怎么不见小允?”方知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