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慈悲为怀,奴才是冤枉的。皇上要出宫微服私访,奴才拦都拦不住,皇上说要砍了奴才的脑袋。”
秦乐萱撞开来抓她的太监,跪到太后面前,眼眶微红,“皇上远远的瞧见您来了,故意说出那些奴才听不懂的话,想借太后娘娘的手处置奴才,奴才心里苦啊。”
她整个人伏在地上,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双肩微微耸动着,像是在哭泣。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保命要紧,她在赌,这对母子不是一条心,太后必会留下她一命膈应皇上。
更不用担心萧景行事后打击报复,出了这个门,小喜子就会永远消失不见。
太后听了脸色微变,飞快的拔动手里的佛珠,“皇帝,这个奴才说的是真的吗?”
萧景行起身,走过去给太后行礼,“儿子认为,微服私访才能体察民情,儿子想听听百姓们的声音。这个奴才胆大包天,再三阻挠,惹得儿子不快。”
他轻咳了一声,才道:“方才那些话,是儿子要说给皇后听的。”
门口那两个木头桩子,太后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难怪巫蛊娃娃会出现在勤政殿,原来是有内鬼。
今日若不是春生误打误撞,发现巫蛊娃娃,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中了巫术。
太后嘴角淡勾,温声道:“皇帝,微服私访之事不可再提,你看重皇后,也不能说出江山为聘的妄言,你父皇还未走远,莫要让他忧心。”
“儿子知道了。”
萧景行扶着太后坐到御案旁的座位上,“小喜子,去把你师傅喊来,他泡的茶最合太后的心意。”
“是,奴才告退。”
秦乐萱低着头缓缓退下,出乎意料之外,萧景行没有当场戳破她的谎言,还帮了她一把。
瞎子都看得出来,太后与皇上之间哪有什么母子情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等一下,母后,您看那小太监长得像谁?”谢婉莹叫住秦乐萱,眼神凌厉。
她刚进门就觉得这个小太监眼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秦美人那个贱货,狐狸精不要脸,到勤政殿来勾引皇上。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婉莹,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必大惊小怪的。”
皇帝有特殊癖是好事,到时候把他的恶行公布于众,遭万民唾弃,她才能顺理成章的囚禁他,扶持幼帝垂帘听政。
秦乐萱弯腰行礼,“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给谢婕妤请安,谢婕妤美若天仙,温婉端庄,颇有太后年轻时的风范。”
仔细看看,谢婕妤与太后有三分相似,若说她是太后的女儿,也会有人相信。
萧景行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斥道:“行了,就知道溜须拍马,能学到你师傅一半的本领,也不会天天挨骂。”
秦乐萱忙低着头退下,太后果然没有再为难她。
殿内,太后打量着皇帝,声音温和,“皇帝,你的衣裳单薄了些,春捂秋冻,时贵是怎么照顾主子的?该罚。”
“母后,儿子觉得不冷,穿多了行动不便,时贵尽心尽责,无微不至,若是因儿子的错处罚他,那他也太委屈了。”萧景行面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
他不是太后亲生的,母慈子孝只是表面功夫,今日大张旗鼓的过来,并不是真的关心他的饮食起居。
掩在袖口的手反复摩挲着巫蛊娃娃,这里面有没有太后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