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满一个时辰,秦乐萱由进忠搀扶着,两人一瘸一拐的回到芳华殿。
正好碰上杜衡过来给宫人上药,他躬身行礼,“医侍杜衡问昭仪娘娘安,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秦乐萱抬手遮住半边脸,笑的牵强,“本昭仪不碍事,你快去看看红豆她们吧!天气越来越热,伤口若是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您跪了一个时辰,还是让杜医侍看看吧!”石进忠低声劝道,无处安放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的矛盾的内心。
杜衡忙从药箱里拿出药酒,双手奉上,“娘娘,小的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酒,您一日擦三回,淤青很快就消散了。”
“多谢。”秦乐萱微微颔首,暗道,这小子不错,配得上她的红豆。
石进忠上前接过装药酒的青花瓷瓶,“娘娘,奴才来为你擦药。”
秦乐萱想了一下,没有拒绝,缓缓走进花厅,坐下后挽起亵裤,露出白皙的膝盖上触目惊心的红肿。
“娘娘,都是奴才的错。”石进忠眼眶微热,眼中的泪水反射出细碎的光,他倒出药酒细心的擦在红肿处。
秦乐萱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墨瞳透着丝丝怨气,“怪你作甚?要怪就怪没事找事的刘充容。”
主子越是不怪他,石进忠也就越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后悔万分。
“石公公,你就是这样照顾娘娘的?”
绿萝听杜衡说主子受了罚,气的从床上掉下来,跌跌撞撞来到花厅,逮到石进忠一顿骂,“你脑子被狗吃了,后宫谁人不知,双环望仙髻是禁忌,你是宫里的老人,犯这种低级的错,有何颜面当芳华殿的管事公公。”
面对绿萝的指责,石进忠低头不发一言,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是他害得主子挨罚。
绿萝嗓门大,很快便将芳华殿的宫人全部引来,小喜子早就对石公公心生不满,跪到主子脚边。
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娘娘,奴才要举报石公公,他经常偷偷往冷宫里跑,奴才早就疑他有二心,这次梳的双环望仙髻就是证据。”
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小六子,也跪到小喜子旁边,“奴才也可以做证,石公公怀有二心,经常拿吃的去冷宫。
娘娘有所不知,那冷宫里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今日帮娘娘梳双环望仙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要求彻查石进忠。
秦乐萱静静的看着,看得出来,大家都在维护她,心里甚是欣慰,眉眼弯弯,“你们都误会进忠了,是本昭仪吩咐他去照顾冷宫里的娘娘,这次只是巧合而已,以后莫要再提。”
就算进忠不出手,她也会在萧景行面前暴露德妃,望他能看在自己接济他生母的份上,对秦家网开一面。
为了不寒了大家的心,她又对小喜子、小六子好一顿夸。
“芳华殿需要大家来守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们要向小喜子、小六子两人学习,善于观察,忠心耿耿。”
原本担心得罪石公公的小喜子和小六子对视一眼,内心忐忑不安的两人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踏实不少。
立马表忠心,“娘娘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愿为娘娘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秦乐萱的眸光掠过彩云、秋月,缓缓拨弄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淡淡的开口,“彩云和秋月这回立了功,升为二等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