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萱‘阉割’后的第五日,再次见到顾钰,一身紫色云纹锦长袍,整个人神采奕奕,通身透出上位者的气势。
他笑的平易近人,“秦公子,族中长老以死相逼,鄙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保你一条命。”
见躺在床上的人面如死灰,心里更是得意,不是要封王拜相吗?无根之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低下卑贱。
秦乐萱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见他如此,顾钰阴沉着脸,语气没了先前的温和,加重了几分,“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如果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章帮你换脸?”
他侧身吩咐道,“老八,好好照顾秦公子,等他养好伤,你亲自送他出城。”
“你真的会放我离开?”秦乐萱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心里忍不住吐槽,不愧是常年淫浸在生意场上的商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比说真话还要真诚。
老八气愤不已,出言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质疑我们少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住口,先前秦公子的父亲被族人关押,秦公子误会本少爷也是情有可原,日久见人心,相信总有一天,秦公子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顾钰眉眼之间难掩的愁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瓶,“这里面是疗伤用的补血圣药,秦公子不要想太多,等养好伤,随时都可以离开。”
秦乐萱静静的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把别人当傻子一样傻的团团转。
她稍稍酝酿一下情绪,眼睛迸射出忿恨的光芒,好像全身着了火一般,每根毛发上闪着愤怒的火花。
双拳捏的咯咯作响,怒不可遏的吼叫着,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令人动容。
良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送我入宫,从此世上唯有清欢。
顾钰薄唇淡勾,温言相劝,“你好好养伤,本少爷定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秦乐萱哽咽道:“多谢,日后有用的着清欢的地方,尽管开口。”
见他已妥协,顾钰不再停留,领着老八火急火燎的离开,他并没有表面这般淡定。
萧景行是铁了心的要除掉顾家,南阳顾府已经被官兵抄家,收到确切的消息,他们正往临安城赶来。
临安城是保不住了,他已经偷偷的转移财宝,到时候官府得到的是一座死城。
走出密室后,老八低声告状,“大少爷,前太子才来了两日,整日酗酒发酒疯,打骂下人……”
“不必理会,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顾钰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前太子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为人称赞。
萧景行登上帝位,怕引起众怒,只是罚他去守皇陵,这三年来,父亲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才养成了蛮横残暴的性子。
目的就是让他永远也离不开顾家,为顾家所用。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乐萱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她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也不知道红豆绿萝有没有露馅。
萧景行那个大猪蹄子,最好沉迷在花渊国小公主的美色中,那也不要去。
几日没洗澡,身上都快要长虱子了,她得偷偷溜出去一趟。
日头偏西,灿烂通红的晚霞铺满半边天,映红了山川,勾住千百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