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看着也不错,夏眠试探性的吃了一口,“很好,无毒。”
岑非坐下听到夏眠这话,笑了一下,当然没毒。
他按照教程严格把控,每一种调料都是精确到0.01克,他都是尝过之后,才给盛出来的。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饭,以往家中有佣人,根本无需他动手,每天他到家总会有一桌热腾腾的反等着他。
父亲也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就连岑敬也会笑着给他拉开椅子。
可是这一切就好像是镜花水月一样,已经烟消云散了。
岑非心头又涌现出伤感来。
现在他就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再也没有等着他回家吃饭的父亲了,也没有那个关心疼爱自己的哥哥了。
一想到这些年岑敬都是装出来的,岑非心里就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
突然之间,岑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
岑敬言语间都是在控诉这些年岑家对他的不好。
言语间都是对父亲对他的不好,控诉他这个弟弟是如何抢风头的。
可是岑非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和父亲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他了?
当初大伯出事的时候,父亲可怜岑敬,就将岑敬接过来跟他一起上学,一起吃一起住。
父亲每次出差带回来的小礼物,几乎有他一份就有岑敬一份。
吃穿用度上皆不曾苛责,有时候他还会把自己那份也送给岑敬,就怕他在家里有什么不自在。
他们是真的将他当成一家人来看的,父亲也是真的将他给当成亲儿子。
所以在见到他们考试考不好的时候,总是会严厉的呵斥他们,从来不会留情面。
不过,有一次家宴上的时候,他和岑敬躲在花盆后面玩,听到亲戚们都在一边说话。
“岑敬这孩子真是走大运了。”
“谁说不是呢!能和小非那孩子一起上学,不过人家小非基因好,聪明,和他爸爸一样,岑敬这孩子还是比不上的。”
当时他就看到岑敬把头低下去了,随后也不理他,一个人跑开。
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后来过了几天,他就自己好了。
又变成了每天笑呵呵的,他就以为他是已经好了,就放下心来。
结果,在那天,岑敬对自己不利的那天,他听到岑敬说着这些年自己受的委屈,一时间还有些恍惚,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想开过。
岑非自嘲一笑,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曾欠他的。
他父亲更是不欠他的。
两人沉默的吃完这顿饭,夏眠忽然之间来了一句,“爱卿的手艺好像不如大总管啊!”
岑非一愣,大总管?
那又是谁?
想来应该是精神病院的某个医生吧?
岑非笑了笑,“皇上受委屈了,皇上再坚持坚持,很快就会有好吃的。”
夏眠眨着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
岑非看着夏眠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里的,但是夏眠一个无辜的病人跟着他,显然是被牵连的。
只是他现在也不能将夏眠送回去,只能委屈她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