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也对陈信礼贤下士的低姿态深感佩服。
要知道此时的陈信可比荀攸的官职大了不知多少级。
陈信与荀攸一番寒暄后,引荀攸入府。
荀攸往里走,看到门口守卫的将军,又是一阵瞠目结舌。
今日当值的是金牛卫,主将乔治身高两米开外,浑身黝黑,身躯粗犷,怒目圆睁,护卫同样如此,单是看这外形,就够让人生畏的。
荀攸此次前来除了来向陈信报道,也有试探陈信的意思,虽然被陈信的几员战将唬了一下,但是荀攸毕竟年少轻狂,稳坐后还是要试探一下陈信的。
“刘刺史,对当前局势有何看法?”
陈信以为荀攸问的是西凉乱军的事情,便开口说道,“韩遂、边章等人有勇无谋,仅凭西北民风悍勇,叛军人数众多,不自量力进攻三辅,落败是早晚的事。”
两人说的显然不是一个事,但是陈信既然说了,荀攸也就接话说道,“刘刺史所说不错,西凉叛军跟黄巾反贼如出一辙,将士有数量却不成建制,主将有君临天下之野心却无入主中原之能力,早晚必败。”
陈信同意的点点头,只见荀攸继续说道,“刘刺史,下官刚才所问非西凉乱事,而是天下大势。”
陈信眉毛一挑,荀攸说的话题有点跳脱啊,这可不是一个参军该谈及的事情,尤其是对首次与自己共事的上司。
若是自己跟荀攸是知己好友,在酒桌上谈论一下天下大势也就罢了。
但自己跟荀攸仅有几面之缘,要说交情,还真谈不上。
像荀攸这样的聪明人,刻意询问这事,是出于何种缘由呢?
是想考教自己,还是诈自己,陈信不得而知。
对于这事,陈信还是很谨慎的,毕竟现在在天子脚下,一句不走心的话,便会要了自己的命。
“我大汉屹立神州大地四百载,岿然不动,就算现在有些跳梁小丑出来作乱,也不足为虑。”
荀攸摇摇头,显然是对陈信的话不满意。
陈信也知道说的太敷衍,就算谨慎,这样的回答任谁都不会满意。
陈信心想,荀攸出自颍川荀家,是名门望族,不屑于宦官为伍,那就适当贬低一下宦官,从而给荀攸一个满意的答复。
便继续说道:“十常侍弄权,陛下一时被蒙蔽,但没有影响我大汉国力,若我等朝臣时常提醒陛下,相信陛下会悬崖勒马,重振朝纲。”
荀攸面无表情,继续摇头。
不是陈信说的不对,而是陈信这番言论,换成任何一个了解朝堂情况的人都能如此作答。
陈信不知道荀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不说的深入一些,显然荀攸是不肯罢休。
便继续开口说道,“大汉已病,既有朝堂之疾,又有民乱之患,但归根究底,病因主要在内,若想根治,非猛药不可。”
陈信边说话边看着荀攸,只见荀攸不再像刚才那样不住的摇头,但也没有其他反应。
此时的陈信心里乐了,一直都是对人才礼遇有加,恨不得收为己用,所以从荀攸进入厅堂,便有种被荀攸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但是自己就算知道历史的走向,就算有自己的计划,也不能与荀攸这个外人说。
与其被荀攸牵着鼻子走,倒不如反客为主,把荀攸的问题反过来问问他。
“荀侍郎,本官虽是一州刺史,但更是一介武夫,斩将夺旗,驰骋沙场,还略有心得,若要说起天下局势,本官深感惭愧,不知荀侍郎可有不同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