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孟丹问老傅,“你真同意咱们维钧跟那个农村姑娘处对象?”
老傅不乐意,“少农村来农村去的,往上数三辈谁还不是农村人?处什么对象?依我看,他俩现在也就是个饭友,瞧你小儿子那点出息,长那么多心眼,全用来坑我了。”
“你又知道了。”孟丹在旁边沙发坐下,“你一开始还防着我,不告诉我那小姑娘的身份。怎么,怕我不同意?你怎么就不想想,以你儿子的倔脾气,我反对有用吗?”
“那不就得了吗,顺其自然,咱们还有煎饼吃。”
孟丹最听不得饼这个字,化身母老虎扑向老傅,揪起他的耳朵,恶狠狠道:“成天饼不离口,我看你就从来没忘了你的巧珍妹妹。”
老傅赶忙求饶,“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生什么闲气,我命里缺饼,爱吃怎么了?赶紧松开,孩子在家可不兴这样,我多没面子。”
“哼!”
狡猾的老傅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吃了饼,才想起来办事。
上班后,问秘书,“大奎啊,咱们后勤部跟丹麦那边有没有联系?”
王大奎有点懵,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了一万五千里,上哪联系去?
老傅瞥了秘书一眼,从办公桌底下拽出两条呲牙咧嘴的甜晒老板鱼,“这个你拿回家给孩子们改善下伙食。”
王大奎拎着咸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鱼心里有点慌,当秘书很难不想多……
领导送我咸鱼是啥意思?
是不是讽刺我混吃等死,脑袋不转筋,跟个咸鱼似的?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他的职位是不是保不住了?
做人不能当咸鱼!
作为积极进取的机关中层干部,大奎秘书脑袋转得快着呢。
领导刚才说啥来着?跟丹麦有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创造关系也要上啊!
在办公室翻了一下午文件,快下班了,王大奎敲门进了老傅办公室,“老苏卖给咱们的军舰里混了他们二战时接手的丹麦设备,现在关系闹掰了,他们把专家都撤了,只留下一堆说明书。
懂丹麦语的人不多,大学西语系的老师倒是有几个,但是他们成分审查过不了关。
现在马上拆解到这一部分,造船厂给上面打报告,要求派一个翻译给他们,报告没送到您这,我问过海军那边,他们也在为这事发愁。”
王秘书想领导所想,一下午时间把报告都找了来,“请您过目,军舰建造刻不容缓,翻译很关键,海军的意思是,能不能在丹麦那头找可信的人回来翻译?”
老傅头都没抬,“把报告留下,回头我看看。”
“是!”
……
跟老傅的办公大楼相隔不远的神秘小院,曾巩跟他的大领导也在说同样的事。
跟王大奎秘书不同,作为快要“功高盖主”的下属,曾巩在沙发上咸鱼瘫,“您说说,我这次回来帮您解决了多少事,这点要求您都满足不了?下属我要是寒心了,就不给你好好干活了。”
马凤山被气笑了,捋了捋大背头,“还这点要求?你怎么不想想,我都帮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当初你进监狱是谁作保把你捞出来的?档案的关键信息是谁帮你隐藏的?是我,你的好领导!”
“可不兴翻旧账啊。”曾巩耍赖不成,使起苦肉计,捂着右腹部的伤口,“去年中这一枪,时不时地疼,最近我还老做噩梦,上回我们仨见面有些事情没说清楚,我就想再见一面,把没交代完的事情交代清楚。”
老马皱了眉头,骂道:“伤口疼,你不好上医院检查一下啊?说得这么瘆人,整得跟交代遗言似的。
行了,我知道了。净给我找麻烦,咱们跟人家外事是两条线,根本就不搭噶好不好?”
当大领导的埋怨的话都一模一样的。
还没完,曾巩继续捂伤口,“联轴转了这么多天,伤又没好利索,我要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