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曾经讨论过,你的家族没有心脏病史,而我的亲友也没有相似的疾病,所以我对她的身世,一直抱有怀疑,可她长得又那么像我。
你永远想不到,这些年带着疑惑和愧疚生活,我的内心是怎样的煎熬。”
张秋歌还有一点没说,张蓁蓁的运气太好了,给她治病的大夫都感叹,像她这种症状的病人,手术后很少能痊愈的,她是唯一一个,她也是唯一一个特批的驻外子女。
煎不煎熬还真两说,曾巩对她的心路历程了如指掌,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你一方面怀疑她的身份,一方面又想借助她的好运气,帮你和你丈夫平步青云,你不会以为我真有钱在身,想要继续借她的好运气谋夺财产吧?”
不幸被他言中,不像表姐白念芝深沉得可怕,张秋歌没经历过大的磨难,那点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燕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他们这样的父母。
曾巩心中无限悲凉,“你就不问问,我们的亲生女儿这十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当你给白念芝女儿治病的时候,当你带着她在国外,住使馆,吃西餐的时候,她被白念芝狠毒的一家人打断了胳膊,踢断了腰,即便如此还要为他们一家做牛做马,住的是猪圈,吃的是猪食。
白念芝的女儿九死一生,可我的孩子从小到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得到一线生路,她哪是九死一生,分明就是九十九死一生。”
张秋歌摇头捂耳朵,“你说谎,我不听。”
“当了几年大使夫人,你张秋歌彻底跟国内脱节了,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在国内好好体会体会女儿从小到大过的‘好日子’吧。”
两母女的说辞骗得了外事部门,骗不了情报部门。
首先一个知情不报就大错特多,火车上跟特务接了头,下了火车要是汇报,哪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曾巩,你要是敢扣留我们,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张秋歌彻底急了,叫出了前夫的本名。
曾巩沉了脸,“你果然没说实话,对方应该跟你不止接过一次头。不把你们接触的全部过程说清楚,你别想迈出国门一步。”
卧室的门开了,谢昭昭听到外屋动静,揉着眼睛出来,“妈妈,你跟伯伯在吵什么呀?我害怕。”
张秋歌上前搂住儿子,柔声安慰,“昭昭不怕,我们没吵架,我们在讨论事情呢。”
母慈子孝的一面在曾巩看来无比讽刺,一听自己无法顺利离开,张秋歌立即把亲生女儿状况抛之脑后,安慰儿子却耐心无比。
究其根本,这个女人只是一个自私自利,还有着重男轻女思想的庸俗之人。
……
花开两朵,当曾巩跟张秋歌对峙之时,曾燕呢在跟踪张蓁蓁。
作为命定的对手,她看张蓁蓁就是不顺眼。
这女的有那样的爸和妈,要是能消停等着出国,她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拿了东西,想出国逍遥去?
老娘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