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呢眯了眯眼,“原先有旧,现在有仇。”
张蓁蓁母女结束在舰艇基地的任务,傅维钧第一时间就从王秘书那知道了。小傅知道,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之所以选择提前一星期来京城,曾燕呢是想着为见面做些准备,没想到来早来对了。
曾巩一直用的化名,从来没跟张秋歌母女透露过自己的真正职业,瞒了十多年,为什么她们现在会起疑?
她们不知道摊牌的事,按照计划,在京城停留几天,订好行程就该回欧洲了,跟老曾隔了大半个地球,几乎老死不相往来。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地确认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对她们又有什么好处?还有,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如此反常的举动,让人不能不多想。
廖小军瞠目结舌,冯志国若有所思,曾燕呢神色莫名。
只有廖一男找不着北,“不学烙饼啦?”
学啥学?老娘啥都会。
曾燕呢接着问廖小军,“刚才张蓁蓁出面了吗?”
“没有,周志明把东西给我,说事情要是办好了,张蓁蓁会很高兴。”廖小军就算再虎,这会也明白过来事情不简单。
曾燕呢给他松了绑,瞪了他一眼,“你要真拿着画像去问你爸,信不信他能把你的屎都打出来。晚饭后来傅维钧家,有事商量,不用我提醒你保密吧?”
廖小军头摇得像拨浪鼓,“打出屎都不说。”
他被曾燕呢的料事如神彻底吓着了,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特意功能,被破格吸收进他爸的单位了?
……
张秋歌趁着回国,抓紧时间陪儿子。张蓁蓁也没闲着,除了让周志明出面找廖小军,她先去了部里取文件,再把文件送到三里屯的第二使馆区。
文件在部里备过案,送达也走程序,跑个腿而已,她去使馆主要是为见一个人,米克尔森。
对方跟她一样也是使馆的秘书,两人因为工作往来,私交不错,她向米克尔森咨询了两国货运的行程表,虽然现在外贸基本停滞,但使馆有大件运送还会走海运。
那天在火车上跟来人的短暂交流,张蓁蓁已经得知父亲的真名,以及他为情报部门工作的背景。
隐瞒情况倒无可厚非,只是母亲有些怨怼,觉得父亲不信任她。
来人拒绝透露他的幕后之人,她更不信任的是突然冒出的这伙人。
这帮人藏头藏尾,让她跟母亲冲在前面,好坐享渔翁之利,背景未必干净。
她不信任对方,也不信对方所说的话,所以要先想办法核查清楚父亲的背景,证明对方所言非虚。
同时做好准备,一旦从父亲那要来东西,她就以运送家具的名义,请使馆帮忙把东西运走。
这样就能甩开那拨人。想分一半?做梦吧。说得好听,如果真拿到了,东西肯定会被独吞。
她不怕那伙人纠缠,临走之前她再举报一波,让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她画素描的功力可是跟使馆一位参赞学的,那人的样貌她已经画下来了。
天高皇帝远,只要匿名举报,自己受牵连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真受影响,大不了不干了,申请避难,正好可以永远留在欧洲。
现在留着这帮人还有用,如果父亲不分她遗产,他们反过来就是要挟父亲的把柄,国内形势严苛,父亲要是不想身世财产曝光,就得乖乖掏钱。
原本以为找不到父亲,没想到父亲在京城,真是天助她也,等确认了身份,就不愁找不到他。
别怪她自私,从小受心脏病折磨,她深深明白一点,亲人就算再关心疼爱,所有的苦痛最终也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人要自己爱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感谢老天爷给了她聪明的头脑和无敌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