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伸手比了个“五”,“明年皇上可就五十大寿了,您也当了快有二十八年的太子了。”
“那又如何,他是孤的汗阿玛,总归是亏待不了孤。”
太子闭着眼睛不去瞧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让索额图气结。
太子拳头紧了紧,若他还能生,他也愿意去冒这个险,可是他没办法再有子嗣了。
太子妃当年遇喜,他还以为有了机会,各式的法子又试了一遍,反而彻底的伤了身子,光能起来有什么,做不得种又能做什么。
如今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大阿哥去年病了一场也没了。虽然大阿哥体弱,当都长到十岁了,他哪年不病一场,这么多年都扛过来了,怎么病了一场就没了。
他只剩弘皙一个阿哥了,李佳氏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一想起这事,太子就恨平妃恨得牙痒痒。
索额图上前一步,走到太子的跟前,低声道:“太子难道就甘愿看着直郡王在朝中作威作福?您才是大清国的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
“太子爷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索额图也没想一天就说动太子,说完这句话便从屋子里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索额图吩咐道:
“务必照顾好太子爷。”
按理来说,太子的病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这会启程回京也是可以了。但太子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索额图也不催着太子回京。
德州当地的官员倒是欢喜,喜乐见成,平日连个知府、巡抚都见不着,如今能留着太子爷长驻,可不就是一件大喜事。
若是太子高兴了,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这日后升官晋爵不就指日可待了嘛。
就是德州当地的百姓遭了殃,尤其是姿色不错的女子,莫说是农家女、商户女,不少小官更是送上自己的女儿,以博太子欢心。
南下的路上,胤禛一直在琢磨,为何汗阿玛要这么费力的让索额图从京中赶来照顾太子,太不对劲了。
每隔几日便有人来汇报太子的病情,胤禛心中疑惑,似乎太医说的也没这么严重,如今他们从德州出发都有十日了,太子的病还不见好。
直到一日,胤禛在御舟上给康熙伺候笔墨的时候,一个脸生的侍卫走了来,瞧了正在写字的胤禛一眼。
康熙摆了摆手,“老四你就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
胤禛顺从的从房间里离开,将门关上的一瞬间,不知道那侍卫说了什么,胤禛眼尖的瞧见了自家汗阿玛的脸色差了许多。
胤禛心头一跳,心率都快了,忙低着头恭敬的离开了御舟。
“四哥,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胤祥将手中的笔搁下,问道。
胤禛一路上已经缓了许久,总算将心中的某个猜想压下。
胤禛神色自然,将披风接下,坐在火炉旁烤起了火,“今日汗阿玛有事处理,我便先回来了。”
胤禛转移话题道:“河图画的如何了?”
“还没完工,只照着当年靳辅大人的图画了个大概。”
提起靳辅,胤禛也有些惜才,“这靳辅大人治理黄河是真有本事,大才啊,可惜了,竟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