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个大臣说完的时候,康熙没什么表示,后面的大臣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出列,说起索额图的时候,恨不得将千古罪名都压在他头上。
康熙耐着性子听完,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不耐。
直郡王出列道:“儿臣认为索额图造反,当查一查太子,众人皆知,索额图与太子有亲,其中太子参与了多少当细查。”
直郡王话音刚落,太子连忙跪下,“汗阿玛明鉴,昨儿儿臣被人打晕捆在了毓庆宫,又如何参与索额图之事。”
直郡王冷笑道:“谁知道是不是太子和索额图商量好了的。”
直郡王这句话算是捅了康熙的心窝子,康熙怒道:“胤禔放肆!”
直郡王一愣,立刻跪下,挺直着腰杆。只是不自觉的攥了攥拳头,眼中满是不甘,为何这个时候了,汗阿玛还要护着太子。
太子还要自陈,却被康熙打断,“索额图一事便交由明珠、直郡王调查,宗人府协理。”
太子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见康熙看过来,又忙变了个表情。
明珠和直郡王调查,这二人研究自己和索额图怕有十余年了,早就等着这一天。
太子瞧着领旨的直郡王,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堂上安静的很,平日里争锋相对的几人,也不搞小动作了。
太子提心吊胆了几日,发现康熙并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又安心了几分,有些自得,他到底在汗阿玛心中是不一样的。
直郡王和明珠领了康熙的旨意,全身心都扑在了索额图的案子上。谋反一事牵连甚广,幕僚、步军衙门里的官员,以及宫中的内应,俱是不少。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索额图,大概就是明珠了。其实俩人的差别不大,只是阵营不同罢了。
明珠早些年也因为买官的事,被康熙罢免,这事索额图也在干,只不过买官的钱用去给太子挥霍了。
因着索额图的事,康熙几日都不曾召见太子,反而时常召见胤禛和胤禩。
太子得知胤禛、胤禩面圣的时候,心中一时间复杂,他自认胤禛是自己这边的人,而胤禩则是直郡王的人。
好在两人并不是同一时间面圣,这让太子和直郡王都少了一些猜忌。
康熙手中拿着的是一大块他没见过的布料,正是胤禛的寿礼--羊绒所织就。
康熙将胤禛召到跟前,“老四,你这是什么布料?”
“回汗阿玛的话,这是用羊绒织成的布。”
康熙一下子来了兴趣,羊毛毡倒是没少见,这羊毛布倒是头一回见。
“说说看。”
“这羊绒布本是儿臣和额娘的私心所致。”
康熙喃喃道:“德妃?”
“温宪远嫁,额娘心中放心不下,总担心温宪站不住脚。额娘回想起之前去塞外时家家户户都堆放了不少羊毛,额娘就想从羊毛上下些功夫。”
后宫女眷的目光还是短浅,只想着如何帮温宪站住脚。康熙如是想着。
胤禛说着停了一下,康熙示意胤禛继续说,德妃这般并没有干政,虽事先没有同他讲过,他也没有怪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