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状告直郡王连同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对二阿哥使用压胜之术,以至二阿哥行事乖张,目无君父。”
一石激起千层浪,康熙眼神凌厉地看着胤祉。
“空口白牙,不得胡言。”
一众大臣纷纷噤声,胤禛则低下了头。
他对汗阿玛多熟悉啊,明面上汗阿玛是在维护胤禔,然而汗阿玛心中确实期盼着胤祉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胤祉也是如此,眼神亮了亮,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儿臣不敢胡言,近一年来直郡王胤禔与蒙古喇嘛联系紧密,巴汉格隆更是时长出入直郡王府,多有留宿。
而正是这个时候,二阿哥胤礽性情改变,大有狂病之象。
儿臣随派人调查,这才发现胤禔竟同巴汉格隆学习压胜之术,镇魇二阿哥,以乱其心神。”
胤祉说完,康熙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震怒,再到了懊恼。
终于康熙带着一丝悔意,说道:“朕早已察觉胤礽行事与以往大相径庭,却不想是被胤禔所镇魇所致。”
有几个原太子一党的官员心中一动,试探了一下。
“二阿哥多年来,勤勤恳恳,监国期间更是处置得当。身为储君,更是行无差错。如今遭直郡王镇魇,才犯下大错,还请皇上明查。”
康熙一时间感慨万千,他倒是有心顺坡下驴,但这样又很打自己的脸,也不能让大臣太容易揣摩了自己的心思。
“压胜之术,歪门邪道,礼法不容,三阿哥,朕命你带人去直郡王府,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遵旨。”胤祉压下心中的激动,大声应道。
众人慢慢的散去了,胤禛则被留了下来,胤禛捏了捏手中的折子,经过了几日,折子也润色了不少,如今正好交上来。
“儿臣奉汗阿玛之命,在小汤山试种双季稻,如今初有成果。早稻、晚稻播种、育秧、插秧时间、天气俱记录在册,还请汗阿玛过目。”
“呈上来。”康熙道。
梁九功亲自上前接过胤禛手中的折子,呈到康熙跟前。
一个小太监十分机灵的取了眼镜来,若说胤禛有些近视,康熙就是老花,幸好如今皇宫都是玻璃窗,不然康熙还得多点两盏灯才能看见。
康熙从头细细地看着,从播种、育秧,再到灌浆、成熟,每一步都记录的十分细致。
不像是临时写来糊弄他的,再看看胤禛比起之前明显黑了一圈的脸,可见胤禛是干了实事的。
里头不止记录了早稻、晚稻的产量,也记录了不少的问题。
小汤山的成功不可复制,京城终究还是偏北了,不适合种植双季稻。
但南方是完全可以的,甚至胤禛提议可以在关外试试种植早熟的御稻米。
只是土地肥力依旧是要考虑的,哪怕民间用上了堆肥等各种手段,但一年两茬只怕也追不上肥。
康熙不由得感慨胤禛办事细致,他这样的人适合当个能臣、贤王。
就是性子太过执拗,朝中竟没几个向着他的人。
康熙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将折子看完,十分高兴的将折子合上。
“这份折子你写得相当的好,朕没有看错人,这样的差事还是只有你能办好。”康熙夸赞道。
胤禛并没有因为康熙的夸奖而喜形于色,依旧谦虚道:
“儿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儿臣喜欢田地,做一个农夫,看着良田里稻浪翻滚,儿臣心中便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