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擦着泪水道:“保清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抱出了宫,自小不在臣妾身边,臣加上承庆夭折,等保清回宫,臣妾便一颗心都扑在了保清身上。
臣妾近些日子时常想着,若是承庆还在,或者活下来的是承庆,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惠妃说起承庆,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也越发的难过,丧子之痛,不管什么时候提起来,都是这般的痛彻心扉。
提起承庆,康熙也难得的失神了,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个孩子了。
一时间仿若回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承庆降生的时候,承瑞、大格格、承祜都活得好好的。
他收拾了鳌拜,拿回了朝政,而仁孝皇后也还在。
惠妃察觉到了康熙的失神,有些沉痛地说道:“惯子如杀子,臣妾教子无方,还请万岁爷降罪。”
说着惠妃便要起身跪下,康熙拉住了就要跪下的惠妃。
“你且回宫去吧,传朕旨意,惠妃教子无方,禁足两月,罚俸一年。”
“臣妾遵旨。”
惠妃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不枉她跑这一趟了。只是胸口好痛,痛的险些呼不过气来。
惠妃捂住有些痛的胸口,心道:“承庆,她的孩子啊,当初额娘没保住你,如今你却救了你弟弟一回。”
等走出了乾清宫,惠妃抬头看了看天,真好啊,天真蓝,她的保清总算是无碍了。
“娘娘!娘娘!”
宫人惊恐地看着惠妃身子软弱无力的倒了下去,一个宫人连忙倒了下去,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惠妃。
康熙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中百转千回,他到底也是为人父啊,不单单是胤礽一个人阿玛。
“传太医,派人将惠妃平安送回延禧宫。”康熙对着回禀的小太监吩咐道。
“嗻。”
康熙从暖炕上起身,往书案前走去,梁九功见了忙上前来给康熙研墨。
传旨的太监,看着跪了一院子的主子、奴才,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胤禔,性情暴戾......着褫夺爵位,幽禁于直郡王府。钦此!”
传旨太监双手捧着圣旨,“大阿哥,接旨吧。”
“胤禔接旨。”胤禔木讷的接过了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等到传旨太监离开,直郡王府的大门立刻被人关上。
整个直郡王府就像另一个世界一般,被隔离开来。
外头传来一阵骚动,胤禔看向动静传来的地方,这会子,直郡王府的匾额也被摘下来了吧。
下人们脸上也写着绝望,本以为能伺候王爷,尤其是这个王爷还是当今万岁爷的长子,总归是个美差。
只是如今竟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尤其是那些家人不在府里的下人,更是惶恐不安,这门一关,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家人。
胤禔看着府内的众人,嗤笑一声,没了郡王的爵位,连下人都要走。
走吧,走了也好。
“朴贵,将他们都安顿一下吧,想走的都让他们走吧,自愿留下了的,多给谢些银钱。”
只是话音刚落,胤禔又改口了。
“罢了,想离开的,也给些安身的银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