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里,太子是坐立不安,他不知道汗阿玛查出了什么,但心是却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托合齐、齐世武这些人都是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武将,如今汗阿玛彻查托合齐会饮一事,这些人只怕都保不住。
他们保不住,那自己呢?
太子的心不断地往下坠,难不成自己还要被再废一次不成?
太子心中猛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先下手为强?
这个念头将太子吓了一跳,可是似乎现下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那次托合齐他们宴饮,聊了什么,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早已在挑战汗阿玛的底线了。
以自己对汗阿玛的熟悉,这断断是不可能容忍的。
想到这里,太子的目光越发地坚定,既是干等着也是被废的结局,那还不如搏一搏,唐太宗尚且玄武门政变,逼迫李渊退位,那自己又有何不可?
既然已经拿定主意了,太子立马就安排下去,必须在汗阿玛动手之前将事情落实。
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了,总算要换换位置了。
只是太子并不知道,他早已被康熙忌惮,他方才所有的安排都被暗影看在了眼里。
不出一个时辰,所有的小动作都被写进了密信里,呈上了康熙的御案。
看完暗影所呈上来的密信,康熙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击溃,他之前给太子找了无数个理由,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他没办法再告诉自己,太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切都是旁人教唆的。
康熙痛苦地闭上眼睛,密信从康熙手中滑落,飘落在地上。
“继续盯紧太子,同时调集宫中守卫,如有叛乱,格杀勿论!”
康熙这几个字,说得格外痛苦。
“嗻。”暗影应了一声,跪安消失在澹宁居。
整个澹宁居寂静无声,康熙良久才道:“传朕口谕,明日起驾回宫。”
梁九功忙下去安排,原本按照康熙的安排,本来是要住到年前再回宫的。
这几年除了去塞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康熙都住在了畅春园,乾清宫都快成摆设了,也就过年,遇到重大节日的时候,康熙回宫住几天。
过不了几天,康熙便又跑去畅春园了。而且这几年来畅春园陪的都是些年轻的答应小主,高位娘娘们除了和嫔,都被放在宫里当吉祥物了。
此时的八贝勒府,上座除了胤禩,另一人便是景熙。
“舅舅,这次能将托合齐、齐世武等人拽下马来,舅舅您功不可没。”胤禩笑着倒了一杯酒递给景熙。
景熙接过酒杯,“哎,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再说了要不是八阿哥出主意,我只怕也早已放弃了,哪里还能有今日的结果。”
胤禩、胤禟脸上带着笑意,“舅舅说的是,不说这些。托合齐和舅舅积怨已久,待事情尘埃落定,也算是给舅舅报仇了。”
景熙知道胤禩口中说的舅舅是玛尔珲,叹息一声道:“自打阿玛去了之后,安郡王府便大不如前了。”
胤禟嘴角带着笑意,端起酒壶给景熙的酒杯满上。
“镇国公别急,那是以前,如今不是有八哥在嘛。安郡王府的荣耀跟八贝勒府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安郡王府的荣耀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