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先生说,京里有一位薛神医,擅于修容之术,传说他术法逆天神乎其技,就是万难寻到。”
“找个人有这么难?噢好吧,没有网络没有大数据,可能是挺难。”
夏延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他家娘子时不时的舌灿莲花说些莫名其妙的词句。
他把听不太懂归咎于自己的闭塞。
就像完全看不懂网络语言的人,不怪别人说话代码多,只恨自己的数据库更新不及时,掉代了……
“嗯,薛神医钟意在外游历,翁先生托人寻了这么多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能如愿。”
“为何不亲自进京去找呢?”
夏延摇头,“翁先生说,我不宜离开原乡本土,更不能进京,恐惹祸事。”
“这位翁先生……”只是深度迷信吗?还是别有什么深意呢?
不过人家倒是把夏延教得很好,这样的容貌没有自闭没有自卑三观很正常,可见老师和学生都非常优秀了。
夏延说:“翁先生只盼着能找到薛神医,恢复我的容貌,再出去建功立业,我看啊……唉。”
“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呢?别灰心!”
“嗯,娘子说能找到,想必能。”
“如此信我?”
“自然要信娘子。”
南蔷有些动容,心想,“就是找不到那个薛神医,我也得好好想个办法,化妆?戴面具?或者……去空间里面找找路子?”
等她回过神来,夏延已经洗好两个人的碗,收拾干净桌面。
“娘子想着何事如此入神?”
“啊……我是想不到,我家相公文武全才,宝藏哥哥嘛,呵呵……”
夏延低眉,“略懂皮毛,娘子过誉了。”
南蔷挑眉,“哪天切磋切磋?”
“娘子好兴致,不如就今天?”夏延知道南蔷的父亲是武将出身,教女儿几招不意外。
“今天?今天就算了吧!”她睡了长长一个午觉都没恢复全部精力,煮个面,硬是觉得腰疼……
“那就去沐浴,早些安歇……”
“不不,还不用沐浴!还早!聊聊天吧!聊天多轻松!”
沐浴是个暗示!她不要给别人暗示!
夏延满眼意味深长地笑:“娘子是怂了?”
“谁怂了?才没有!”
“那就好,水温正好,再等下去就凉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娘子还是省些体力,与我周旋吧!”
南家小叔南梁,正往夏家来。
谁都知道夏家那小子不事生产,夏老爷子年岁已高,几年前就把几亩薄地赁给了别人耕种,家里柴米油盐一切都是靠买或换。
南梁怕侄女吃不饱,虽然在家也饥一顿饱一顿的,可是在别人家会更不自在吧?就像他二嫂。
他饭后偷偷在自家菜地摘了些青菜、扁豆、茄瓜等,趁黑送了过来。
不能让南家其他人看见!
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瓜菜也都是口粮,他爹看见了,铁定不会同意!他哥一家更是如此!
南梁叫了半日的门,夏延才出来,歉然施礼说:“让小叔久候了!请里面坐吧!”
南梁摆摆手,“我来的不是时候,不坐了。蔷丫头呢?安歇了?”
夏延道:“她在沐浴。”
“哦……”南梁看夏延垂在胸前的发梢还在滴水,“你……”
南梁虽然三十好几了,但尚未娶亲,人又有些憨直,没怎么搞明白为什么一个在沐浴另一个在滴水?
“哦,适才失手,弄湿了头发。”
“啊……这样,我来给你们送点菜!都是蔷丫头爱吃的。”
夏延接过菜篮,“多谢小叔!”
“不用不用,那个……菜是自家田里的,可是你们也别跟家里人说,嘿嘿……”
夏延明白了!
“那更要多谢小叔厚爱了!”
南梁走后,夏延回到沐浴间,取新水帮南蔷洗了发,又拿手巾帮她慢慢擦干,没再嬉闹。
然后自己也进浴桶沐浴完毕,净水洗了已经半湿的头发,出来,南蔷此时已经洗完两个人换下来的里衣。
夏延的头发长且密,不容易擦干透,两个人就继续坐在院子里乘凉,等头发自然风干。
风里都是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清爽怡人。
这味道不是现代社会那些似是而非、大同小异的人工合成香味剂的味道,不刺鼻,不上头,却很入肺入魂。
夏延说:“娘子,你做的洗头液味道甚好,洗完的头发也加倍柔顺,我家娘子不仅人美,还聪明能干!”
他说完,贪婪地在她耳侧轻嗅,南蔷咯咯笑着闪开,“怪痒的!”
月快圆了,满院子亮堂堂的,风灯都不需要了,小叔送来的菜就放在桌子上,映着月色,很漂亮。
南蔷翻了翻,笑道:“好家伙,一次偷这么多,这不被发现才怪!小叔偷菜也太笨了呵呵……”
夏延笑道:“说得好像你很会偷菜。”
“呵呵……这藤藤菜真嫩啊!扁豆也是!还有黄瓜呢!夏延你要不要吃黄瓜?”
“娘子要吃,我去洗来。”
“要吃要吃,可惜没有冰箱,镇它一镇……”
夏延洗了一根黄瓜拿给南蔷,看她小兔子一样吃得开心极了,握住她没拿黄瓜的另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