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明天就要开始打捞河底的黑石头了,咱们家的船还能用吗?”
说到这个,南爷爷可就倍感骄傲了!“你们来,来看看!”
南家正房屋后,有一排低矮的柴草房,茅厕、猪圈、牛棚、杂屋等都在那边。
南爷爷走到最边上的柴屋前,“在这儿呢!”
南栋笑道:“还在这儿放着呢?当年为了放这条船,我和梁梁偷偷打通了两间柴屋,被您一顿臭骂!”
“那我辛辛苦苦沤的青肥都给铲了,我不骂你俩骂谁呢?没打人就是客气的了!”
一家人大笑。
众人一起动手,抱开柴草捆,掀开一层层的草席,一条保存得完好无损的渔船露了出来。
南栋摸着船身,手都有些发抖。
南爷爷说:
“骂你归骂你,这几年你不在,我和梁梁每年都给它涂一遍油漆,撒点驱虫药。人家的船砸的砸卖的卖,就咱家还当宝贝!梁梁说,饿死都不能卖它!”
南栋笑道:“梁梁还是那么倔?难为他,倒能去管酒楼。”
南爷爷说:“他不倔、不憨,三十来岁还娶不上媳妇儿?”
南栋皱皱眉,没说啥。
南蔷问:“爷爷,村里还有谁家有船,您知道吗?”
“不多了!让我想想……”
“您能辛苦一趟,让他们把船都拿出来吗?不白拿。”
南爷爷说:“那辛苦啥!我这就去!”
南蔷道:“戚知县委托我和延哥办这件事,我和您一道去吧!”
南茗也要凑热闹,“那我也一道去转转!”
看着他们爷仨走出家门,南栋感慨道:“花妹,咱家闺女被你教得可真好!”
蔷薇娘一边量体裁衣,一边笑道:“你夸自家娃,倒是也收着点!嫂子还在呢!”
朱氏笑道:“二弟夸的对!有啥不能夸的?咱家蔷蔷就是好!尤其是出嫁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南栋说:“我在山上刚见着夏延,还有些担心委屈了闺女,后面留心看看,再听你们说的,那孩子还真是蔷蔷良配。”
朱氏说:“就是丑点儿……呵呵,看惯了也就好了!”
蔷薇娘笑笑,没说什么。
南栋没再说话,等蔷薇娘量完裤子的尺寸,拖着伤腿转身就出去了。
朱氏微感尴尬,笑道:“瞧我这嘴!单挑他二叔不爱听的说!”
蔷薇娘说:“没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人爱怎么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再说,那伤也说不定哪天就给治好了呢。”
朱氏一听,敢情她就是那个爱说道的“别人”呗,就不高兴了。
她想了想,假装无意地说:“可也是,外人怎么说,咱也听不到!听到也当没听到!”
“可笑今儿早上,隔壁小琴她娘在院子里胡说八道,倒像是说给谁听的!”
蔷薇娘漫不经心道:“是吗。”
“说得可难听了!说‘诶哟,瞧瞧蔷薇娘这苦命哟!白白守了八年活寡!人回来了,偏又瘸了……‘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