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主人怕听蝉鸣,他们有事没事就弄个杆子到处捅,要不就是黄昏时分蹲在树下,手里拿根小棍子,这里挖挖那里戳戳。
主人对他们这“重要无比”的工作特别支持,什么都能耽误,捕蝉刻不容缓!
所以,大概没有一只蝉,能活着飞出藕园……
今天这只是哪里来的?倒霉玩意儿!
起锅!烧油!
……
闷热闷热的天气,没办法再睡了,冷知阳起身下地。
“来人!”
他话音都还没落呢,屋里已经进来了好几个人了。
看着主人略显诧异的眼神,大丫头良姜解释说:“外面传话说,一位姓夏的贵客到了,我就叫她们几个提前准备了一下,在这儿候着您呢。”
“那还不快快快!这些穿戴一概不用,拿家常穿的来,快些快些……”
良姜答应着,飞脚去了。
她心里不免有些纳闷,冷三说这位客人十分重要,他们都不敢让人家等,才跑到外面捉了一只金蝉来叫醒主人。
既然如此重要,怎地又要穿家常衣服去迎客呢?
冷知阳洗漱完找到园中,带着歉意,诚邀夏延跟他一起共进早饭。
因为客人已经在荷风阁中,他便吩咐早餐也送到这里。
省得让人家来回跑腿的意思。
二人坐的位置正好面对女学的校园。
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南薇。
大概也是贪睡,南小妹这个时候才匆匆忙忙跑去课堂,跑得急,又不敢撒开跑,大概怕被先生罚。
鬼鬼祟祟紧几步慢几步的样子十分滑稽。
冷知阳哈哈大笑道:“瞧瞧本公子看见了谁?一匹还没习惯戴缰绳的野马,呵呵……”
夏延也瞧见了,笑说道:“小妹天性跳脱些。”
冷知阳点头,“很好,何必各个都是一副面孔一个模子。”
聊着天,早餐已都摆了上来,满满一桌子各色吃食,未必豪奢,但都十分精致。
夏延喝了一杯茶,吃了两口点心,算是陪冷知阳吃了一顿饭,等冷知阳吃完,二人便去备细研究藕园的字画对联。
其实佳品也不是没有。
只是园主任性,非要全部换掉。
夏延说:“数量这么多,冷兄要有耐心等。”
“那倒不急,你慢慢写、慢慢画,我一样一样替换!最后再一起算价钱。”
“冷兄不是已经付过钱了?”
“那是订金!诶,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画值多少钱吧?”
“必定要算这么清楚吗?”
冷知阳哈哈一笑,“行吧行吧!这事容后再议!把长河公子请到家中作画,这事……妙呀!”
二人聊了一会儿,然后挨个亭台楼阁都转了转,也就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夏延便即告辞。
南蔷今日不去医馆,说好回去吃了饭一起去四宜斋看看情况。
冷知阳留不住客,也就随他去了。
想想有家有室的人有人牵挂,比他孤家寡人的确好一些,就又开始叹气……
把良姜都看郁闷了,嘀嘀咕咕道:“好好的,又这样,莫非主人也像我们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