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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安南苑消磨了大半天,午后又去大肆采买了一番,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栈。
原本东西就不少了,再加上这些,那辆拉货的马车是无论如何都塞不下了。
这还是南蔷丢进空间大部分后剩下来的。
松落说道:“夫人,要不我们明日把些大件托付给南下的商船吧,南下顺水走,赶年底肯定也到了。”
南蔷眼睛一亮,“与其托付给别人,不如咱们自己买一艘货船,明日再去采买些紧俏货品,回万年县小赚一把!”
四棵松集体失语。
他们夫人想事情常常出人意表,可从来都是靠谱的,可这次……
买船?做贸易?这是拍拍脑袋……不对,夫人连脑袋都没拍,这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决定的事情?
之前不也常常一船一船的买东西运回去吗?稳稳当当的,挺好的啊!怎么就想要自己买船了呢?
她们都看向主子。
夏家主就一个字:“好。”
那他们几个还能有啥好说的?好呗!
买船就不是买车,得有舵手,有船工,他们这几个人,都不行。
几人商议了一个晚上,不得要领,决定第二日去码头转转再说。
南蔷劳碌了一整天,感冒倒是没什么事了,又在温泉屋住了一夜,早起神清气爽,满血复活。
几个人要出发的时候,胡博士忽然派人来请夏延,说有要事相商,夏延只好去胡府走一趟,南蔷带着四棵松先去码头。
古今中外都一样,凡是生意,必定有赔有赚,有好有坏,经营商船也是一样。
有人生意爆满使劲装塞货物,有人泊船岸边,一船伙计蹲在甲板上,抠脚晒太阳喝西北风。
晒太阳还是好的,证明还有得吃用,有的船已经要留不住人了。
看见南蔷他们过来,好几个人跑来揽生意。
一个口音亲切的大个子吸引了南蔷的注意。
一问,还真就是万年县的同乡,他船上的人也都不远,大都来自万年附近几个府县。
几人去了船上。
船老大“何苍头”就是带他们上船的何小铁的父亲。
攀谈起来,何苍头还跟阿力的父亲刘三民相识,当年曾一起做过船工。
南蔷笑道:“刘三伯早已上岸务农多年,没想到何苍头还在固守本业,还有了自己的队伍,委实可喜可贺。”
“咳,不过就是没别的本事,没办法,不瞒南掌柜的,船是东家的,我们不过是赚点辛苦钱。”
“哦……生意可好?”
“这您也看到了,就拉了几包便宜货,都不够跑一趟的本钱!东家这几年也断了路数,心凉了,只想着把船卖了好脱手呢!没指望了。”
这倒好,不用南蔷再拐着弯问了。
“卖船?这船……卖多少银子?”
何苍头眯了一下原本就被风霜欺负得只剩一条线的眼睛。
“南掌柜究竟是想买船?还是托运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