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数月,终于回到家。
乡音响起,似乎才变回自己,而过去的几个月,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醉八仙和四宜斋还是他们走时的样子,家里人却都变了点模样:
南薇似乎长高了些,读了书整个人看上去更知性自信。
南茗虽然没有胖,但气色明显提了上来,生机蓬勃。
数小叔变化最大,又黑又瘦,又精神又萎顿。
南蔷笑道:“小叔,你这学徒兼准女婿,怎么像在干苦力一样?”
南梁没到之前南薇就已经噼里啪啦跟姐姐说了,小叔已经和雪莲姑娘订了亲。
“就等你和姐夫回来,大家就好议定成婚的日子了!”
当然,雪莲姑娘已经改回本名薛怜,不过这两个字叫起来原本也没啥分别。
南梁苦笑道:“两个半师父,你小叔我啊,现在真是比苦力还苦!”
南薇笑道:“小叔,你有本事当着薛姑姑的面说呀!”
南梁憨笑道:“我不敢,敢情她没拿你试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诶!我不用又干活儿又背书,又挨打又挨骂,就是不腰疼!”
“臭丫头!”
南茗怎么肯放过调侃小叔的机会,笑道:“小叔嘴里苦,心里甜着呢!”
南梁不理这两个多嘴讨人嫌的娃,问南蔷说:“夏延呢?怎么没看见人?”
“他前脚进门,后脚师父就到了,两师徒在楼上待了个把时辰了,我刚刚去醉八仙,他也没去,哥哥和妹妹也没看见他呢。”
“哦,听说他的伤治好了,我火急火燎跑过来看,丫头,他现在……那个,好看些没有?”
南茗和南薇也眼巴巴等着答案。
“待会儿他下来,你们自己看。”
正说着,伙计小瓜进来说:“有客人到访,说是姓薛。”
南梁起身说:“我去看看,大概二师父来了,我走时他恰好不在家。”
南蔷不明白薛神医为什么成了“二师父”,听着跟智商不怎么行、饭量还特别大似的。
南薇解释说:“小叔管王婆婆叫大师父,管薛先生叫二师父,管薛姑姑叫师妹,不能错,错了要挨打的。”
南蔷……
叫师娘是侮辱了谁是吗?
来人果然就是薛神医。
既然都是熟人,薛神医也不客套,直接问:“公子人在哪儿?我去看看。”
南蔷答:“在楼上书房,翁先生来了,我去叫他下来。”
薛神医说:“不用劳烦夫人了,我上去吧,正好也找翁先生有句话说。”
南蔷叫松风带薛神医上楼。
南梁问:“你们出去一趟,身边又多了两个人?”
南蔷说:“四个呢,还有两个走水路回来,这次进京带回来的东西有点多,直接买了一艘船。”
那叔侄三人在县城厮混了几个月,也算见了点世面,以及南蔷夫妇二人的财力。
可眨眼间他们又买了一艘船,这消息委实有点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