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不戴了吗?”
“必须戴着面具只是薛神医行事小心,怕我身份暴露才说的借口,早就可以不用戴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说到五官容貌,你跟皇上是有七分相像,但是气质不同,他年龄比你大,又比你胖很多,未必有人敢认真把你同他比较。”
“冷知阳呢?”
“唉,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么说还有曾博士呢!还有小郡主……”
夏延没吭声。
“对了,那你……那七皇子,姓寒,名字呢?翁先生知道吗?”南蔷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这个无聊问题,便拿来换换思路。
“寒烻,就是现在的“延”字,左边加上一个“火”字。”
“哦!去掉火,变个音,挺好。”
挺懒,跟王婆婆的的取名大法如出一辙……
“师父说,我命里该有这场火,既然经过了,就拿掉它,只留下‘延’的本义,希望能福泽绵长些吧。”
南蔷扯淡说:“果然大难不死后福无穷,翁先生真会取名字,我都想找大师改改啦!”
夏延笑笑,紧绷的情绪终于缓解掉了。
“睡吧睡吧,不早了。”
“好,睡吧,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话是这么说,终究难免各自辗转。
南蔷在似睡非睡时,听夏延呢喃道:“我倒宁愿还是原来的丑样子,平平安安守你一世……”
她没再说话。
平平安安一世,谁又不想呢?可有些事,你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人人都是西风中的旋转的蓬草,皇子也好平民也罢,都是身不由己。
一日平安一日福,且过好当下再说吧,此时此刻,认真去活。
翌日早起,集体回村探亲。
南蔷把马车上的床铺收起,准备装东西载人,另外那辆车准备塞满东西回去,南家四位男丁则分别乘马。
临走,松落松风两个来了,说要跟着回去。
夏延说:“不用,只是回家,何必招摇?”
松落面露难色地看看公子,然后看着南蔷。
南蔷想了想,笑道:“她们两个跟我们辛苦了一路,现在就当回乡下散散心呗!”
夏延……
南蔷:“你不说,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你们两个也注意些,好不好?”
松落说:“是!我们明白!义父说我们不用再回去找他了,今后公子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夏延皱了皱眉,终究也没再说什么。
南蔷知道,翁先生和薛神医的“你要做点什么”的态度,和夏延的“不想做什么”或者“不想被迫做什么”的态度会对冲的比较强烈。
不过目前来看,他们要尊重夏延的身份,不会有所僭越,夏延会念及过往,不会过分叛逆,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还真说不定。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成为拉扯他的另一股力量,并尽可能去平衡一下小事态,让他从从容容,才能一切遵从本心。
等他接受了一切,做好了准备,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全力支持,陪他奔赴下一场山海,如此就好。
睡觉。
顺丰一号还没到万年县,给家人带的礼物还只有一小小部分,于是买买买、塞塞塞,搞定,出发。
正是南方暖冬季节,阳光正好,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上路。
松落走在队伍最前面,她今日还是一身男装,飒爽利落,骑在马上尤其显得俊美无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