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奶奶在旁边拍了小儿子后背一巴掌,“什么出家呀、死呀活的,你快成亲的人了,别乱说话!”
大家都笑南奶奶忒小心在意了,南奶奶说:“他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订下一门亲事,还哪哪都随心,可不能出差错!”
南爷爷也说:“今日蔷蔷也回来了,咱们商量商量,把日子定了吧!”
南柱说:“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要不就腊月初十吧,还有十多天,够张罗了吧?”
大伙儿都说可行,都看着南梁看他怎么说。
当事人红着脸说:“也不用这么急吧?”
朱氏笑道:“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咱爹急得天天有空就让收拾这儿收拾那儿,今天看天气好,都不让去打鱼了!”
南奶奶瞪了大儿媳妇一眼,“说的啥话呀?把你公公说成太监?!”
南柱回头跟媳妇说:“你也别乱说话!”
朱氏被当众数落了两句,心里极其不爽快,搭讪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东厢房生闷气去了。
丰文丰武自来唯母亲马首是瞻,也悄悄跟了过去。
反正他们待在正房屋里也是透明人,人人眼里都是夏延和南蔷,人人关心的都是小叔的婚事,他们两个算什么?
就是大张旗鼓地走出去,谁又会过问他们去哪里呢?
娘仨坐在房里,吃着南蔷买回来的点心,喝着南蔷买回来的好茶,生着南蔷的气。
儿子们说一会儿这两日的憋屈,老母亲说一会儿这些天的委曲,都是一肚子苦水。
朱氏在见到夏延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自己的侄子肯定是没啥指望了!
好在还有两个儿子,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罗绸缎,看着就让人满心欢喜!
没想到俩儿子在南蔷眼里竟是跟阿力、五详他们没什么分别?!
“这个小扫把星!昧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从小受了伯伯伯娘兄弟们多少照顾!现在发达了,就这么狗眼看人低?”
“小半年了!这回回来买的东西还没有上次多,瞧瞧!都给我们分的什么破东西!就这几件衣裳还像点样,给她爹娘买的,都把西厢房塞满了吧?”
“还有南薇那个小蹄子儿!正眼儿都没看我一下!跟南梁有说有笑,跟你们爹爹行个礼就完了!什么东西!”
丰文说:“娘你不知道,薇薇可不简单!今年夏天到村里来的那个冷公子,比夏延还好看那个,记得不?”
朱氏点头,“那谁不记得啊?不是还给咱们送过酸梅汤吗?带着四个护卫,又高贵又威风那个!”
“对对!是他!那酸梅汤可不是给咱们送的,那是给南薇的!南薇上女学,也是他安排的,听说啊……”
朱氏一听这个话头,立马来神了!“啥?他们俩有啥好事儿?人家能看上南薇一个小土妞儿?”
丰文压低声音说:“听说南薇常去他住的藕园!出来总也不空手!”
“嘿……这可是有违妇道……”
“娘!噤声!这事咱说出去又没啥好处!且等着瞧吧!南薇不学好,小叔出去了不管事,就剩一个南茗,还不好收拾?”
丰武说:“南茗再精,天长日久能玩得过我们兄弟两个?”
这兄弟俩以前回来最多抱怨几句,说说活儿累、睡不好什么的,倒是从来没展露过这样远大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