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烧炉暖屋的杂事,又怎会叫客人去做呢?
那二人,应该是夏延的随从吧?有那么一帮家仆,带两个随从也不算什么。
他们不愿声张,不想骇人听闻,这是对的,只是……
南薇这时走了过来,说天晚了,大家都要回去。
南蔷和夏延便回堂屋打了一转,说了几句闲话,也就跟大伙儿一起散了。
蔷薇娘留着的几个小问号,悄悄跟南栋说了。
南栋说:“那两个人都不简单,我瞧松落更厉害些,别管了,随从也好师兄弟也好,反正又不是坏人。”
蔷薇娘说:“我是觉得夏延这身份有些……他一届白身,要说富裕,也不是什么大富,蔷蔷说他在京城赢了一个什么琴王赛,又得了好些奖赏,可终归……”
南栋拉着爱妻坐下,“你呀,别多想了,我一个农家后生,不也大小做了个将军?我瞧夏延这孩子器宇非凡,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你瞧着吧!”
“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就因为相貌丑陋才没去科考,我看,早则明春,迟则秋天,翁先生必会催他下场。”
蔷薇娘听着丈夫说的也在理,笑道:
“也是,儿女的事,随他们去吧,其实就现在这样也挺好,官场有什么好?乌七八糟……诶你怎么就上床了?要泡脚的呀!”
南栋笑着又下了地,“一晚都不让我偷个懒?”
“偷懒怎么成?蔷蔷买回来那么多泡脚的草药,你给我一气泡完再说!”
南栋正泡着脚,南茗南薇两兄妹嘻嘻哈哈走了进来。
南薇立即捂住口鼻。
“这黑乎乎的药汤怎么这般难闻的!”
南栋立即找布巾擦脚,“茗茗,去把水倒了!”
南薇不忘叮嘱哥哥一句,“倒远远的!”
南茗偏要气他小妹,“我就倒在你窗前!”
蔷薇娘嗔怪道:“要多泡泡才有用,她说难闻你就倒了?”
南栋笑说道:“你说难闻我也倒,没听见你说嘛!”
南薇笑嘻嘻烤了一会儿炭火,等哥哥倒洗脚水回来,洗了手,说道:“哥,吃不吃烤红薯?这个火这么大,刚刚好!”
“不吃,刚才吃得饱饱的。”南茗答得斩钉截铁。
他才不会上小妹的当呢!大冷的天,黑灯瞎火去地窖给她掏红薯,想得美!
“那烤几个橘子吃?”
“不吃。”
南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三个又大又圆的橘子,放在火上。
“那正好,我也不用发愁四个人分三个橘子如何分了!”
炉火正好,很快,橘香便弥漫开来,氤氲得整间屋子都香了。
用火钳夹出来,洗干净,剥去黑黑的外皮,冒着热气的橘瓣饱满水润,看上去比生时更加诱人馋涎。
吃下去一瓣,酸甜可口,止渴生津。
是记忆里的味道。
南栋感叹道:“这两棵老树结的果子越来越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