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辛苦了!这位大嫂辛苦了!我这手太笨,啥也做不好,真臊得慌!”
周嫂赶紧起身让座。
朱氏说:“这是我们院子外面种的葵花籽,今年雨水少,瓜子倒是香得来!大嫂来尝尝。”
周嫂说:“多谢大娘子,我缝好这条边就来!”
朱氏啥时候被人家这么恭恭敬敬叫过一声“大娘子”呢?满心欢喜地跟周嫂攀谈起来。
……
见南蔷又拉了半车东西回来,不说南家人怎么样,隔壁小琴娘的眼珠子都快粘在这边了,跟她家男人悄悄说:
“这蔷蔷三天两头往娘家划拉东西,她相公就没啥说的?”
小琴爹憨憨地说:“那能说啥?人家蔷蔷不是有酒楼吗?各人赚的钱,贴补娘家点儿,他男人能说啥。”
小琴娘撇撇嘴角,“说你憨你还不服,她那个刚开半年的酒楼,能挣下这么多?又是马车又是宅院,都置办下了!听说,还是夏延能挣,人家画一幅画的钱都够咱们攒一辈子的了!”
“那也是人家能耐,犯不着眼红别人。”
小琴娘扔下手里衲到一半的鞋底,“犯不着眼红别人?嘁!你都知道啥呀!我去瞅瞅!”
她整整衣襟捋捋鬓发就要走,一抬头,看见自家男人叉腰抬腿挡在了门口。
“你让开!”
“我不让!”
“你搞么子咯!”
“你搞么子咯!自打南栋回来,你三天两头往隔壁跑!你以为我不晓得呐?”
“你晓得又怎么样咯?真是笑话!你以为人家还瞧得上我吗?你瞧瞧我的手!再去看看蔷薇娘的手!人家一张脸蛋儿还是三十岁的样子!我咧!我咧!”
小琴娘边说边捶打男人,“自己不中用,整天赖在家里,有个屁用有个屁用有个屁用……”
小琴从房里走了出来,皱眉说道:“你们两个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说这样的话,也不臊得慌!”
小琴娘狠狠打了男人一拳,问女儿:“香姐儿睡了?”
小琴先不答娘亲的话,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盏温茶水喝了,才说:“睡了,这半日哄的,口干舌燥的。”
“你小时也这么难哄,不是抱着就是拍着!不也这么大了?门子都出了,娃儿都有了。”
“娘,你坐下,我想跟你和爹商量一件事。”
小琴娘脸色变了变,看了看丈夫,男人脸色也不好。
又来了……
唉……
小琴自顾自说:“还是之前提的那件事,我想带着香姐儿搬回来住。孙家我是住不下去了,孙祥都没了三年了,我还为他守一辈子不成?”
小琴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谁说让你守一辈子?等你公公一死,那份家业不就是你的了?你婆婆那个孬种,怎么是你的对手!”
“就怕把我熬死了,他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