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爹爹!延哥一概不计较这些小事,而且我早就跟他商量好了的。”
南爷爷说:“那就好,也不可太铺张,毕竟家家户户都有红事白事的,咱也不能坏了旧例规矩。”
“我晓得了。以前村里有红白喜事,都是找谁主厨?等小货船到了,请他来商量商量拟个菜单罢。”
南栋也不知道这几年都是谁在做这个,笑道:“蔷蔷出阁的喜宴,是谁张罗的,请来一趟不就完了。”
他哪里知道,南蔷出阁,家里根本就没有办酒席,不过是请帮忙的几个人吃了一碗喜面。
南爷爷南奶奶没脸在孙女面前说这话,南柱讪讪地说:“是蔡大哥,早年在码头边开饭馆那个,你可还记得?”
“哦,就是整天戴着围裙、满手面粉那个蔡大哥吧?他堂客比他大好多,是个媒婆,对吧?”
南柱笑道:“可不就是他。他堂客倒是做了个好媒,把蔷蔷说给了夏延。”
南蔷也笑说:“说起来,我都成婚大半年了,也该去谢谢媒婆了呢!”
那个催命鬼老婆子,一催再催,催成了她的好姻缘,催成了她再世一遭……
冬日天短,看看一日将尽。
南蔷过去看做针线的两位女士进度如何。
蔷薇娘说:“今日已经做下不少了,你跟周嫂早些回去歇歇吧。”
周嫂说:“不累!天还早呢,再赶几件,要不您先回去?”
南蔷吩咐过,在这边不要他们“公子”、“夫人”的叫,太过招摇,惹人注目。娘亲面前还没什么,别人听见了未免有点骇人听闻。
不过如今就算跟娘亲,她都不敢提买了船什么的,也叮嘱小叔和哥哥妹妹暂时保密,更不敢说出夏延被皇帝召见、已经口头封了大学士这些事。
这才是真正骇人听闻。
反正夏延也未必会去京城。
七皇子的身份一旦确定,就算不去认祖归宗、别有抱负,他还愿意奉旨入朝、屈居人臣吗?
蔷薇娘跟周嫂说:“不用再做了,我还要去给老太太煮点粥吃吃,吃完再缝一会儿也就睡了,黑灯瞎火熬眼睛,活计也不精致,明日再烦周嫂来帮帮忙。”
周嫂这才依言下地,随南蔷松落一道回去。
夏延的新书房都安置好了,有些书闲置已久,再翻出来免不了多看几眼,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南蔷回来时,家里灯火初明。
松风特地多点了两盏灯,可在南蔷一个现代人眼里,这半明半暗的光线依然不适合读书,只适合私语。
她掀帘,进门。
他抬头,凝眸。
两道目光在相遇的刹那,化作万千丝缕,牵牵缠缠,无法再分清彼此。
他伸手,“宝,过来,想你了!”
她走近,委身坐于他膝上,“一日不见而已。”
“如三秋兮。”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