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喊:“新郎倌,舍不得放下新娘子吗?你行不行啊?”
“新郎倌,明日还要拜天地入洞房呢,你留点力气好不好啊?”
“你们快别说了,新郎倌脸都红透了哈哈哈哈哈哈……”
“喂,南梁!你小子娶了个俏媳妇啊!让她把扇子拿开行不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笑闹声响彻了整个南码头村,来围观的人愈发多了。
南梁笑嘻嘻地也不回话,继续往前。
薛怜伏在南梁背上,一手攀着南梁的肩膀,一手紧紧握着她的绣花喜扇。
她不是个羞手羞脚的人。
她嫌红盖头气闷,选了新鲜样式的遮面喜扇。
现在她后悔了。
面对众人的说笑,她一张脸都快要比扇子上的喜字更红了。
她歪头,在南梁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远处的人听不见,纷纷询问道:“新娘新郎说啥悄悄话呢!我们也想听听啊!”
一个淘气孩子说:“新娘子说,‘放我下来吧!他们在笑呢!’”新郎说‘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人们愈发笑得欢畅。
还有人拦着路不让走,“南梁,累不累?累就放下!我替你背背呗!”
“南梁南梁,你给咱们说说,咋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的!”
玩笑到了这个地步,南梁倒坦然了,挺直腰杆,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一路欢声笑语,到了南家门口。
新人进了新房,红毡卷起,桌椅摆上,所有人才在支客人南林的安排下陆陆续续入座,奉上果点茶水,等待开席。
薛神医不是本地人,今日没有薛家亲眷,王婆婆因为小时候被家人卖了一次,一向也不同娘家人来往。
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还常走动,可总不能让姨父来送外甥女出嫁。
翁先生做为薛神医的故交,主动做为长辈来送亲。
加上媒婆布大婶,还有她的闺女布草。
那布大婶也不是外人,既是醉里仙的客房清扫大婶,又是王婆婆的近邻,南蔷就是听了她的举荐才去的王婆婆医馆,所以南梁抓了她做媒人。
否则无媒无妁,恐怕薛怜日后落人话柄。
南林安排了翁先生坐首席,夏延和夏爷爷作陪,加上南梁和南家几位男性长辈一桌。
布大婶和布草坐第二席,南蔷作陪,外加薛怜和南家几位女性长辈一桌。
其余那两个唢呐手、车把式以及专门帮人送亲娶亲的几个人坐了一桌,前来帮忙的人众就随意坐了。
鞭炮三响,开席。
今日并不是正式的喜宴,丰盛程度却比普通人家的喜宴更高。
南蔷特地安排的暖锅也是非常合时宜,众人喝了一路冷风,现在暖酒暖菜下肚,都觉得十分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