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薇想象了一下王婆婆板着脸孔、一本正经翻花绳的样子,不禁莞尔。
“姑姑,那你小时候都不出去找别人玩吗?家里不自在就多往外面跑呗!”
薛怜摇头,“我没空玩!有的时候小草的姐姐小花悄悄过来找我玩,被我娘看见都会骂人,更别说出去了。”
南蔷听得直摇头,没有童年真可怜,有个严苛的虎妈真可怜。
南薇感叹道:“我们要是早些认识多好!别说翻花绳,我连踢毽子、打秋千、跳房子这些本事,统统都教给你!我才不怕婆婆骂人呢!”
薛怜一脸茫然。
“你说的这些都是啥?武功吗?房子也能跳?”
南薇忍着笑,“对呢,从这间跳到那间,好玩儿极了!”
单纯的傻姑娘眼里都是向往的光芒,由衷地赞叹道:
“薇薇你好厉害!”
南蔷笑道:“说到这些玩儿的本事,谁能跟我们薇姐比呢?姑姑别听她乱讲了,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唉,我好像没当过小孩子……”
南薇出主意说:“小时候没学以后学!让小叔慢慢教你,这可比学正骨简单多了,呵呵……”
“他呀!每天就一门心思学医术,连我爹爹都烦了,说他像个从来没吃饱过的人,终于见着了肉!”
嘴里明明是抱怨的话,眼里却藏不住赞扬的神情。
“二师父”对这位半路出家的勤奋弟子恐怕也是骂在嘴上、爱在心里,否则不会允许唯一的女儿下嫁吧?
小叔能有这样的际遇,两位侄女由衷地感到欣慰。
三个人散散漫漫聊了些闲话,南蔷说:“薛姑姑,这屋子大,晚上一个人怪冷清的,要不今晚让薇薇来陪你?”
薛怜点头道:“那最好了!薇薇就同我睡一张床吧!”
南蔷急忙说:“那可不成,这是小叔和你的新床!薇薇去搬自己的被褥来吧,我帮你铺在这边榻上,这边离薰笼近,还暖和些。”
南薇听了,起身就去搬行李。
南蔷想着冬季被褥都比较厚,一个人搬不过来,就同妹妹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南薇床头的桌子上,用空酒瓶插着几枝粉色山茶花。
一看就是同长棚上那一批花、花出同源。
“不是在外面拿的,是阿力给我的!”南薇跟姐姐解释。
南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经意些、自然些,“哦,阿力倒是挺会送东西的嘛。”
“几枝野花,也谈不上送不送吧?不过他倒是帮了我一个忙。”
“哦?”
“我早上在外面闲逛,遇到了朱耳聋,姐你知道我打小就烦他!笑嘻嘻油腔滑调的,我正不知道怎么打发他,碰巧阿力走过来找我,那只耳聋的猪才走开了。”
“这个人确实讨厌,他这几天借着帮忙的由头老往家里来,你躲着点,他若敢有什么不当言行,告诉我,我让你姐夫收拾他!”
南蔷是怕,这朱二龙不会对妹妹有什么坏心思吧?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小人,更得防着。
朱二龙从小就是个人嫌狗憎的货,专门做些损人不利己的无聊勾当,说话也是句句惹人讨厌。
偏偏他是朱氏名正言顺的亲侄子,可以名正言顺出入来去。
不过他倒还好说,因为薇薇不会对他假以辞色。
说到爱憎分明、不讲虚假情面,又是她家小妹一个强项!
反倒是阿力,有些麻烦……
“嗯!”南薇大大答应了一声,“姐你放心吧,我不理他的。”
“懂得保护自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