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也没多大,一眼就望到边了,没人。
有人喊道:“二楼!二楼有动静!”
二楼是孙家办红白喜事时摆酒席的地方,此刻桌椅杂乱,围着中间一对被绑在一起堵着嘴巴的男女。
南蔷猜对了女的肯定是小琴,却没想到奸夫是朱二龙!
还有人看得上朱二龙?獐头鼠目猥猥琐琐的,真是……恶心。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捉夏延的奸吗?怎么是朱二龙呢?
女的是小琴?那倒是没什么意外。
茶余饭后闲谈,谁不知道孙家的小寡妇容易上手啊?又年轻漂亮,又胆大包天,又手段高明……
顿时有人失望有人更失望,这俩人的破事,在南码头不算什么秘密。
不过听说归听说,亲眼目睹还是够带劲的!也没人有要走的意思。
孙家的人也听到了祠堂这边的动静,小琴的小叔子孙宝带头冲了进来,扯开绳子,拽过朱二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大伙儿站了一圈嘻嘻哈哈看热闹,也没人劝解,还是李有理看打得不像,恐怕闹出人命来他也有麻烦,忙着上去拉开了孙宝。
南茗怕里面有什么碍眼的,拉着妹妹最后才进来。
人们主动让出一条路。
南蔷走过去,笑容可掬地问道:“小琴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小琴现在能说话了,不过她一声没吭,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南蔷。
面对众人的指责、嘲笑、辱骂,她竟泰然自若,脸都没红一下。
孙宝骂道:“呸!不知廉耻的娼妇!居然跑到祠堂里面勾搭男人!明日就拉你去浸猪笼!”
小琴居然笑了起来,笑够了,才说:
“要浸猪笼也是跟二叔一起去浸!我怕啥?要怕也是你怕,浸不死你,你堂客也扒了你的皮!”
“你少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二叔还是闭嘴吧!孙祥死了三年多了!你孙家还扣着我不让改嫁,打的什么算盘?别逼我说出更好听的来了!”
“你……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说!你们偷偷摸摸搞了多少次了,啊?明日不在赢川河里浸够一天,你休想上来!”
孙宝对小琴没办法,只好拿朱二龙出气,打得朱二龙满地乱爬,活像一条无主的野狗。
围观众人呼喝连连:
“别打死了,我们还要看活人浸猪笼呢!”
“对,留口气!浸死他们,以正村风!”
“浸死他们!”
“浸死他们!”
“浸死他们!”
……
南蔷心底寒意丛生。
一件不关他们的事,三言两语间,他们……居然起了杀心!
小琴也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忽然拉住南蔷的裙摆:“蔷蔷!你得救我!你必须救我!”
南蔷被女人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激怒,心里仅存着的一点怜悯瞬间蒸发。
她真是毫无廉耻可言!
她一把打掉她的手,冷笑道:
“笑话!我为什么要救你?是看在过去不存在的交情份儿上呢?还是看在你今日所作所为的份儿上呢?你是如何到的这里,我又为何到的这里,还要我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