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拉着爱妻坐下,笑道:“没有很饿,担心你做多了菜太累了。”
“老郭杀的猪,周嫂收拾的猪蹄,我就炒一炒炖一炖,有啥累的……”
夏爷爷忽然走进来,问道:“赢川,我听说你们找到李大柱子了?”
“您听谁说的?”
“七宝和二狗来了,在我房里呢,他俩说的。”
夏延皱眉道:“他们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人还没抓到,我让松针松果追下去了。”
“往哪儿跑了?”
“骑马往北,放心吧,他跑不掉。”
夏爷爷点点头,“我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心。”
爷爷走了,夏延转头问媳妇,“他们为何不来找我?”
南蔷笑道:“你呀!整天板着脸,不爱说不爱笑,不像爷爷,和蔼可亲,呵呵。”
“就因为这个?那看来他们对李大柱子恨得还不够深。”
“李大柱子是始作俑者,可是他们是直接被李大根儿下的药,更恨谁,难说。宋崇都交待了没?”
“坚持说火不是他放的,他只偷了一幅画。”
“我的画像?”
“嗯,被我烧掉了。”
“好。”
“好?”
“不好吗?”
“不问我为何不捉贼、先毁画?”
“还要问吗?我们延哥虽然看着不近人情,又不是铁石心肠,真抓了宋崇,他爷爷奶奶怕是连这个年都捱不过。”
夏延笑着捏捏媳妇的脸蛋儿,“南小蔷!就你聪明!”
“跟聪明不聪明没关系,我是太了解你了,夏公子!”
夏延叹道:“我也是爷爷养大的孩子,知道老人的艰难。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饭。”
“嗯!”
周嫂摆好了三位主人的饭菜,就到前面去了,这里爷仨坐下吃晚饭。
南蔷给爷爷盛了一碗蹄花汤,“爷爷,我都是给您挑的筋和小脚,没有肥肉,放心吃!”
夏爷爷说:“你们也吃!抓野猪那兄弟俩还没回来呢,咱们倒先吃上猪蹄了。”
南蔷笑道:“今天村里有人杀猪,我又买了几个猪蹄一起炖了,野猪的给他们留着两个呢。”
夏延说:“我叫他们两个抓到人直接送到县里,交给卓捕头,不用管他们了爷爷,趁热吃。”
夏爷爷吃了一小碗蹄花就不吃了,老人家肠胃没那么好,晚饭一向吃得不多。
夫妻两个也都吃完了饭,坐在炭火边取暖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李大柱子身上。
夏爷爷说:“大柱子小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他爷爷在的时候,很看重这个长孙,还送到翁先生那里读过几个月书呢,赢川还记得吗?”
夏延点头,“记得,他虽然调皮些,读书还算用功。”
“没想到他母亲一病不起,没多久他那个姨娘就做了正室,那女人一掌权,大柱子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听村里的人说,他小小年纪,常常一身的伤,挨骂没饭吃更是常有,他也不争气,整天破罐破摔瞎混,可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唉……”
夏延摇头,“路是他自己选的。”
夏爷爷叹气,“你把他送交官府是对的,勾结北码头的败类坑害同村乡亲,怎么都够他坐个十年八年牢的!”
“这人呐,别把路走偏,别把事做绝!到啥时候都得留个退步好抽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