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清楚,今年年底南家有白事,过年的一切庆祝形式皆要免去。
他们夫人虽然是外嫁女,但是婆家娘家近在咫尺,自然也不宜大张旗鼓过新年。
所以就都听从了安排,今日收拾一下行囊,明日一早就回万年县。
两位掌柜又分别写了给醉八仙和四宜斋的信,待会儿下去拿给南茗,烦劳他安排年底事宜。
夏延想省点事,直接把信都给南茗。
“这叫一事不烦二主,醉八仙要管,顺丰一号也要管,不差一个书店了。”
南蔷不同意。
“四宜斋是你师父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虽说现在给了你,也不宜再给别人插手,还是麻烦他老人家比较妥当。”
夏延想了想,“明日他们六人都要回去,周嫂和老郭也骑不惯马,叫他们驾车回去吧,反正我们近期也不出门。”
“那当然最好,小妹和婶婶上次赶得急,也是骑马回来的,明日把她们也捎上。”
夏延笑道:“小妹如果知道是我的主意,恐怕要暗骂我多事了。”
“呵呵……那也由不得她!再说骑马也冷,她又不爱穿太厚的衣服。过了年还是给他们再买一辆车,总是来来去去,方便些……”
两人边说边写,信写好了,夏延亲自送了下去,两边定好了明日共同的行程。
蔷薇娘看见女婿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打听女儿的情况。
夏延说:“岳母放心,蔷蔷今日好多了,晚饭吃完没有吐。”
“那就好!一家子都为这事急得不行,有孝在身又不能去看她!周嫂她们都要回县城?”
“是,蔷蔷说快过年了,让大家都回去团聚。”
“那你辛苦几日,照顾好她,等先人过了头七,我就上去!”
南奶奶也说:“蔷蔷身子瘦弱,有了身子不一样了,劝她多吃点,吐也得吃,过两个月就好了!”
薛怜说:“你们要是特别不放心,我上去瞧瞧她,我是个大夫,不打紧吧?”
南梁说:“眼看天黑了,你去还不如我去呢!”
夏延等大伙儿说完。
“今日就不劳烦婶婶和小叔了,蔷蔷挺好的,请诸位放心。明日若是再好些,我陪她回来走走。”
大伙儿赶紧说:“那还是让她歇着吧!”
朱氏说:“但凡能挺着,她今日还能不来了?蔷蔷多孝顺啊……”
……
夏延走后。
薛怜说:“大嫂,你的意思,分明就是怀疑蔷蔷装病不肯来送葬。”
朱氏似笑非笑,“他三婶,你这话说的就刺人心了!我平白无故怀疑蔷蔷做什么?”
“我这几日注意你了,说话总是挑着别人的错处,意图激发矛盾,挑起事端,我觉着一家人,这样不合适。”
朱氏对薛怜这种明晃晃、直通通挥刀就砍的招数,还真不知如何招架!
“我怎么挑事儿,也没弟妹你厉害!进门才几天啊?防死了两个老人!”
薛怜不懂,“梁哥,啥是‘防死’?奶奶和二叔去世,跟我有关系?”
南梁皱着眉拉媳妇回房,“别听这些胡话了!回去睡觉,明儿得早起呢!”
朱氏生了真气,偏不依不饶。
“胡话不胡话的,可不是我说的!满村子里男女老幼都嚼舌根子,弟妹装听不见、听不懂……”
“够了!老大家的,他三婶说的对!凡事到你嘴里准没好事!说话阴阳怪气、挑三豁四!多大岁数了,嘴闭紧点儿!”
朱氏现在在家里凡事靠边站,满肚子憋屈,被公公几句话喊得更觉没脸儿了,扭身哭着跑进了院门。
以前跟老二家的整天吵吵闹闹,老爷子啥时候说过这样的重话!
南柱和文武兄弟不愿意见夏延,都在屋里躲着呢!
丰富抬脚要去追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