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仁主动打招呼:“小哥儿还没睡呢?今日也辛苦了,早点休息!”
松风笑道:“我正要去找你们,看见山路上有一溜火把,就猜到是你们上山了。”
“有事?”
松风看了看队伍,“没抓到李大柱子?”
“哦……那个,许是狗子闻错了,空跑了一趟!”
“我家夫人说,众位忙到现在,也该肚饿了,看看有没有空先来吃点东西。”
卓仁的肚子说:进去进去!
可卓仁的面子说:算了算了!
卓仁是个要面子的!
“太晚了,不方便,再说你家厨子不是都回万年县了?怎么敢劳动南队!”
松风淡淡笑道:“我家夫人以前女扮男装的时候,跟大家都是熟识的!不打紧!”
卓仁听了“女扮男装”几个字,就像听到了什么宝藏大秘闻,一窜老远!
“不了不了,替我多谢南队!多谢夫人!”
“兄弟们,第三个男人找到了!跟我走!”
孙家,堂屋。
小琴无论如何想不到,今晚居然能两入孙宅。
卓仁坐在他最喜欢的那张太师椅上,二郎腿翘得老高。
“吴小琴,我问你,是不是你伙同李大柱子来孙家行窃?”
小琴不动声色地说:“官爷,我是孙家的旧人不假,我也恨孙家入骨!可是您想,我要偷钱早就偷了,为何等到今日?”
卓仁倒是给她问住了。
“你为何等到今日?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同伙儿!你问问孙家主,为何最近不让人进书房?”
小琴冷笑:“他见不得人的事多着呢,不让人进书房有啥好奇怪。”
孙老头要是在场,肯定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卓仁说:“他说怀疑有人发现了他藏钱的地方,怕出意外,才下了禁足令。动暗格的人就是你吧?”
“不是。捉贼捉赃啊,官爷。”
卓仁一个劲摇头。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银票和银锭上面都涂了毒药,一旦沾上,诶呀……痛痒事小,烂手都有可能!”
小琴的手藏在袖子里,下意识捻了两下手指。
“在银子上涂毒药?他自己不碰吗?”
“人家有解药,打什么紧?”
小琴暗自思量,这么歹毒的事,孙老鬼倒是做得出来!
她当时确是碰过银子的,那怎么好?若是有解药,可要赶快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招认了,咬定李大柱子逼迫自己,也就是了!
老捕快看她不肯认罪,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吴良的手指都肿起来了!不知是不是碰了毒药的缘故!”
卓仁故作惊讶,“呀!这么快?孙家这毒药厉害哦……”
小琴听到这话,差点乐出声!
吴良怕她和李大柱子捣鬼,一直亲手提着钱袋子!无论银票还是银钱,他根本没用手碰过!
这是诈她呢!
卓仁见这招也不奏效,问道:“你不认也没事,来人,喊憨憨进来!”
憨憨都回去睡觉了,又被叫了起来。
他睡眼朦胧看了小琴一眼,“大少奶奶,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琴现在头发已经被挽了起来,穿着黑色男式外袍,憨憨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卓仁问:“憨憨,你今晚看见她和柱子哥在一起了吗?”
憨憨摇头。
“大少奶奶没跟柱子哥在一起。”
全场鸦没雀静。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白忙了一场、希望再次破灭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