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老吴被夏延救过来之后,那只连着叫了几个晚上的夜猫子就不见了。
可俗话说得好,“夜猫子叫阎王笑”,地府缺人了,才有夜猫子出来报丧,这东西轻易不跑空!
那……下个该走的是谁呢?
又有人说,老吴当天也算死过一回,这就算数了,鬼差不会再抓别人了。
众说纷纭。
无论怎么说,夏延做了一件好事,没让村子里正月初二就往外抬人!
否则今年死的人绝对比往年多!这一年大伙都得走霉运,动不动就得抬棺材!
人们都对夏延心存感激,对他们小两口的敬重也再次加深一层。
再说了,夏延有这“起死回生”的本事,谁不想巴结巴结?
人吃的是五谷杂粮,谁能保证没个山高水长呢?若有这样一位高人肯伸手,那可是心宽得多!
因此接连几天,那些初一没有来夏家拜年的人,纷纷找个事由往夏家跑。
南蔷笑道:“这哪是拜年啊,他们是把你当神拜呢!如何是好?”
“从神坛上跳下来,或者继续装神弄鬼,你觉得哪个更好玩?”
南蔷哈哈大笑。
“那还是南氏法则第一条,见招拆招吧。”
初六这天,连孙家都坐不住,家主孙老头亲来会见神人夏延。
偏赶上这天南蔷夏延回了娘家。
南蔷曾答应过妹妹的,回去陪她多待两天。
薇薇初十就要上学去,再不履行诺言,诺言就真成诺言了……
是以孙老头好不容易“纡尊降贵”地出来一次,还没遇上正主儿。
应名是来给夏爷爷拜年,只好名副其实,跟老夏胡扯了一会儿,没见到被人们越传越神的小夏。
老孙跟夏爷爷几十年住在一个村子里,不过赤贫的夏爷爷,可做不了孙老爷的朋友,也不过就是见面点点头的交情。
能有啥话题!
东拼西凑说几句。
直到憨憨来,跟他家老爷说,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
俩人才算是都解脱了。
孙老爷在前,憨憨在后,两人一路往家里走。
到了无人处,老头儿冲后面摇了摇手。
憨憨紧走几步赶上去。
“老爷!”
“瑞仔,这几天夏家有啥动静?”
憨憨收起一脸憨态,低声说道:“爹,您不是说,在外面不叫我名字吗?”
“这边也没人,不要紧!整天让你装呆傻,也委屈你了!”
“我知道爹也是没办法,不过也不用多久了,好几年的毒不是白下的……”
“嘘……禁声!我叫你盯着夏家点,你可别靠太近了!那一家子都不好惹!我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谁也别管谁的事。”
“可是小琴的事,他们两口子可没少掺合!”
“那都是小琴招来的!把他男人弄死了,以为她就乖乖听我们爷俩的话了,哪知道这女人是真喂不饱!”
憨憨说:“爹舍不得她,还让我放她走?”
“舍不得又怎么样?原本吃着就烫嘴,她还招惹夏延!我可不替她得罪人!你记住了儿子,人生在世,为的是自身!不是别人!更不是女人!”
……
这天早饭后,南蔷又开始孕吐。
这件事真是非常矛盾!
没有现代的孕检设备,肚子里又一点动静没有,再不孕吐,总让人有些担忧。
可是孕吐来了吧,又难受得心情都跟着不好了。
松落说:“夫人好几天都不怎么吐了,是不是獾子油熬出来好几天,没力气了?”
南蔷摇头说:“这才几天,不会。”
松落不信邪,“那些油不要了,大伙吃,我叫针大哥再宰一只獾子!”
南蔷也没拦着她。
也拦不住呀!
“松落最近总是心情很好,一天到晚有用不完的精力!这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