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爷爷所料不差,一餐饭没吃完,春雨已如一幕绵绵丝帘,无声地笼罩住了天地。
不同于冬季的雨,这雨里带着一丝暖意。
大伙儿便纷纷卷了饼,拿在手上吃着,走去檐廊下看雨。
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的。
南爷爷说:“这点活儿干对了!看这架势,非下到明儿早上不可!”
南栋说:“还是爹有经验,会领导!”
“呵呵呵呵呵……你小子也会拍马屁!”
“实话实说!爹要是做军官,管保把队伍带得井井有条。”
南爷爷乐呵呵四处看,一眼看到大儿子。
虾米一样缩在躺椅上,吃个饼还得让他堂客去卷!
他会带个屁的队伍啊!
就仨儿子,还有一个不服管!
说他他也听,背后还是动歪心思,这是非要捅个篓子不可吗?
老二常说那个词叫啥来着?对!把柴从灶里抽出来,看他还沸(废)不沸(废)了!?
南薇有些不大乐意。
“明日就要去县城了,下雨可不好赶路。”
南栋安慰小闺女:“不怕,爷爷说到明早上就天晴!咱们等晴了再走。”
“倘若不晴天呢?”
南茗说:“不晴天就赶车去呗!就是有人不能骑马咯!”
南蔷他们在京城置办的那辆马车,现在主要是南茗在用。
给店里拉拉货、有事去跑跑腿什么的,比骑马方便、体面,主要是还无惧风吹日晒。
过年的时候店里就是每日留个人看门,没办法照管马匹和车辆,南茗就把车赶了回来。
就是南薇不大爱乘车,嫌气闷,颠簸,还跑不起来。
不如骑马自由自在,大畅胸怀。
听她哥这样说,南薇赶紧回头看娘亲在哪儿。
南茗一猜就知道小妹看啥呢!
“娘亲没出来,放心吧!”
“哥啊,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不老成!”
南茗在矿洞里面生活了八年,成长环境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主要就是干活、活着。
这造就了他确实有些稚气未脱,不像夏延那样老成持重。
不过跟妹妹玩笑,倒不全是因此。
他一回来,两个妹妹就剩一个。
蔷蔷虽说嫁得近,总不能天天回娘家。
他也跟父亲的心思一样,小妹妹从小没有父兄的陪伴,要尽力弥补起来!
因此父子二人一个宠女无度,一个宠妹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