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见师父不言语,知道他是一时想不开。
“师父,我之前就说过了,个人得失,比起天下平定,实在是微不足道。”
翁先生苦笑摇头,“为师也不过是尽力而为,你是掌舵之人,我们听候差遣就是。”
“师父……”
“师父也不是非要你举旗造反、重整河山,可你看看如今这世道……罢了,先说眼前的事情吧,那位王爷面前,你打算如何支吾?”
“我有办法让他打消疑虑,师父放心。倒是戚大人那边,他若问起来,有些不好搪塞。”
戚大人点头道:“南安亲王看着不拘小节,洒脱自在,实际上可是精明之人,他手下那些人也非同等闲。”
“他若是要查下去,公子的身世履历恐怕总有些蛛丝马迹若合符节的地方,或者,我想办法捏造一个户籍?”
翁先生说:“不妥!他若查到你头上,这些事瞒不住。”
薛神医说:“公子还戴上面具吧。”
夏延摇头,实在不想戴。
十分不适,又闷热又紧绷,说话都要费力扯动脸上的肌肉。
“我不戴面具已有一段时日,忽然又戴上,人人都会有些疑心,冷知阳反倒更快来查问了。”
戚知县说,“有了,我进京面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我只说近年来老眼昏花,没看清公子的长相。”
翁、薛两位都点头。
“实在没有良策,也只能如此。”
夏延说:“不妥,恐有不打自招之嫌,不如这样,等他来了,大家碰碰面,大人只说也是头一次见我本来面目。”
“之后主动去找王爷,说出心中疑惑,那时他已然相信我杜撰的身份,反倒要替我遮掩。”
翁先生说:“你这杜撰的身份,就这样可信?”
“师父放心,我自有办法。”
为了公开露面、行走无忧,得想点绝招!
戚知县说:“那入翰林院的事如何应对?抗旨不遵,可是有罪责的,万一……”
夏延说:“我已请王爷出面代为说项,那学士又不差我一个,应该不难推脱。”
翁先生露出一丝苦笑。
戚知县也心情复杂。
多少自认有才干的读书人,苦读几十年、拼搏大半生也难进入翰林院,有人却因为妻子有孕,推拒不去……
当然,他那样高贵的身份,自然也不稀罕做一个翰林学士。
几项大事就算议定了。
翁先生要回去授课,戚知县公务繁杂,都告辞了。
薛神医留在最后。
“公子,我看你这肌肤有些细嫩,有太阳要晒一晒,也要常出来吹吹风,现下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