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说:“那明日我去吧。”
夏爷爷说:“还是我去,你们送走老太太和你二爷爷,还没足月呢!不要再去白事场合了。”
“可您是长辈,咱们跟孙家一向也没什么来往。”
夏爷爷说:“前几天孙宝他爹来,送了一大桶苞谷酒,这人情不小,我去送送他,也是该当的。
南蔷说:“爷爷,我太奶奶和二爷爷的葬礼您也去了呀!不是也没足月吗?”
“傻孩子,那个不算数,那两人不算我的长辈,我不要披麻戴孝,懂了吗?”
夏延还想坚持一下。
毕竟老人家去这样的场合更不合适。
孙家这场丧事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壮年横死,悲戚之状可想而知。
“我明日也没什么事……”
夏爷爷打断他说:“对!你明日还真有事,吴二儿来了几次了,想让你去看看他婆娘。”
夏延说:“我去孙家打个转再去吴家,又不算什么急病,反正已然那样了。”
夏爷爷一定不肯,说是怕吴家忌讳。
又说:
“这个老孙头,着实不大好相与,上次为了祠堂那件事,你们压了他一头,他会不记恨?还是少接触为妙。”
夏延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非要违背爷爷的意思。
“那明日让松风陪您去。”
“我不用他陪着!”
“那我陪您。”
“你这孩子……”
南蔷笑道:“爷爷,您就让松风陪着吧,有啥事,也好让他搭把手、帮帮忙,尽一尽村邻的本分。”
夏爷爷这才不言语了。
他这么大年纪了,去了也确实帮不了什么忙。
第二日早饭后,爷俩便分头行动。
天气尚可,南蔷就跟夏延一起去了吴家。
小琴娘正在院子里面坐着,看上去呆呆的。
整天干净利落的一个人,今日有些蓬头垢面。
看来老吴不大会梳发髻。
那个小丫头香姐,头发也是一个模样。
南蔷给她带了点吃的。
小孩子好哄,几个回合就跟南蔷很近乎了。
居然还会夸人说:
“姨姨,你可真好看!”
南蔷哄着她在一边玩,免得影响寒医生看病。
“姨姨给你梳梳头发好不好?外公梳的小辫子有点歪了!”
香姐说:“外婆梳的。”
“是吗?外婆可真疼你,生着病呢,都会给你梳头哇!”
香姐小声说悄悄话:“外婆打我,假的,二叔打我,真疼!”
“你二叔?他为啥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