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恒摇摇头,低声说道:“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已经决定投靠朱权了,目前也只有投靠朱权一条路,那就要将事情做的无可挑剔。
其实我个人的荣辱倒是无所谓,只希望朱权能看在我如此配合他的份上,未来善待朔州城的百姓。”
接收一座城池,乃至一座行省,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不能收服这座城池中的人心,即便是占据了这座城池,也很难进行有效的统治。
公孙恒在朔州城,乃至整个河溯行省中,确实有很高的威望。
但再高的威望,也不足以让整个河溯行省的百姓,都对朱权心悦诚服。
如果再往朔州城的文武官员们自认为自己有功,恃宠而骄的话,更会给朱权未来治理朔州城,乃至河溯行省带来很大麻烦。
借助这个事情,营造出一种朔州城有错,朱权对朔州城很不满的氛围。
虽然会让朔州城的百姓对公孙恒生出怨怼之心,但同样也会让他们对朱权生出敬畏之心。
这对朱权未来接手朔州城是很有好处的。
而朱权只要顺利接手了朔州城,自然就能顺利接手整个河溯行省了。
简单来说,这是一场戏。
一场以牺牲公孙恒个人威望为代价,换取朱权顺利接手朔州城,乃至河溯行省的戏。
这场戏背后折射的并不是公孙恒对朱权有多忠心,而是他对朔州百姓的一片爱护之心。
毕竟就目前西四省的局势来说,朔州城只有投靠朱权一条路。
而朱权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他们唯有老老实实做朱权的顺民,才能换来安稳的生活。
公孙恒又在风雪中等了一个时辰,远处才缓缓出现了扛着大明宁王府鲜红大旗的军队。
一众快被冻傻了的朔州城文武官员,看到军队的身影,连忙打起精神,越发恭敬的等待着。
军队缓缓走过来,在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分成两队向两边扩散开去。
随后一个骑在宝马上的贵公子,在数十名骑马的文武官员的簇拥下,走到公孙恒的面前。
这公子身穿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手执绘制着八位绝色美女的银白折扇,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本王朱权,公孙太守,久仰大名了。”朱权轻笑道。
公孙恒神色一肃,双膝跪地,行大礼道:“朔州太守公孙胜,拜见宁王殿下!”
“拜见宁王殿下。”所有朔州城的文武官员全部跪倒在地,齐声道。
朱权看着这跪满一地的朔州城文武官员,脸上不由露出复杂中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
不得不说,公孙恒真是给他唱了一出好戏。
其实原本按照他的意思,是打算来个下马威的。
借助着下马威,正好将那些心怀异志的官员给清除了。
然后就可以接手一个干干净净的朔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