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坐,老朽详细说与你听。”
玄瑶依言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个小小的紫砂茶壶,三足香炉里的香眼看就要焚完了。
葛衣老者伸手在香炉里蘸了些香灰,在案上比划起来:“过这座桥一直往前走,出北门,往东北方向行约三千里有一座山,叫五方山,该山有五峰,各据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你绕过西峰往北走八十里地可以看到一片沼泽,那里叫湿沼泽,凶险万分。湿沼泽深处有个深潭,传说那上面终年漂浮着一块乌木红心玉。
“那里是极阴之地,而你是至阳之身,属于火命。北方属水,最为阴柔,阴阳固然相济,但至刚易折,至柔易散,水火相克,所以公子最忌北行。再加上今年为丙寅年,主火,到那阴盛水厚之地必定运势极弱,凡事难有所成。如果公子不信命,我们可以堵上一堵。你虽不是凡人,但老朽断定此玉你拿不到。”
玄瑶不屑地问:“如果我拿到了,你怎样?”
“如果你拿到了,算老朽输,老朽即刻自砸招牌,终身不再以此为业!”
“好,一言为定。”
“这场赌局虽然不至于让公子送命,但也是九死一生,老朽也不想害人,还请公子忖度明白,是否一定要赌?”
玄瑶冷笑;“就凭你能害得了我?我偏不信命,偏要与你赌上一赌。不就是去那里取玉吗?这有何难?等我把玉取来,看你还有何话好说。”
葛衣老者也不争辩,把案上的香灰抹掉,说:“既如此,那我们就算赌上了。如果公子此行拿不到玉却身负重伤,须怪不得老朽;如果你能拿到玉,到这里来找老朽,老朽自会兑现诺言。”
“好,我如有任何不测,绝不找你麻烦。你在这里等我。”
葛衣老者往桥下的一条小巷一指,“你如果真能拿到玉,就去那边第三间茅屋找老朽,老朽会在那里恭候大驾。如有失言,神形俱灭。”
二人各出一掌,击掌为誓。
“以多长时间为限?”
“行路于你不是难事,一个月应该够了。”
“好,我这就去把玉取来。”说罢,玄瑶飘然而去,衣带当风,宛若游龙。腰间的觅红尘熠熠生辉,像一只血色蝴蝶,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葛衣老者目送玄瑶离去,看一眼案上的香炉,里面的香刚好焚尽,香灰跌落下来。
葛衣老者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