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二人正说着话,一阵碎步跑动的声音从厅外传来,接着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清脆柔嫩的声音在外厅响起:
“大师兄,大师兄,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真是太好了,可想死怡儿了。”
话音刚落,一个上穿桃色罩衫,下着绒黄灯笼裤的年轻清丽的女孩子从门外翩然进来。
这女孩子随意挽着头发,身材娇小,模样甜美,满脸含笑,跑动时引得裙带起舞,甚是娇俏可爱。
一进来她也不瞧左右,直扑进萧端怀里,抓住萧端的手臂不停地摇晃撒娇,然后抬起头盯着萧端的脸直直地看,看着看着,竟然哭了起来,她不哭则已,这一哭是越哭越伤心。
萧端忙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呢?大师兄这不是回来了吗?知道怡儿想大师兄了,知道大师兄叫怡儿担心了。是大师兄不对,大师兄给你赔罪。”
“既然你知道怡儿会想你,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还要怡儿这样苦等。师父叫你六月底务必回来,你看看现在几月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害得我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那女孩子还在哭,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此刻一定要发泄完才罢。
萧端笑着看了玄瑶一眼,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又是一番软语抚慰,帮她擦掉泪水。
萧端说:“好了好了,丫头,莫哭了,师兄平安回来你该高兴才对。你都十八了,山下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都快要出嫁了,你还像个孩子一样,成什么话?师兄不过就是外出时间长了一点,你就这样,难不成将来你出嫁了还要师兄陪嫁不成?有贵客在呢,还不快收了泪!”
“嗬——,大师兄还要笑话怡儿,怡儿是因为太高兴了才这样的嘛。怡儿早就知道大师兄想把怡儿赶走了,怡儿才不要嫁人呢,这辈子定要缠着大师兄你。哼!谁叫你老是欺负怡儿。”
那女孩子又是一阵亲昵撒娇,之后慢慢收住了眼泪,这才扭头看了玄瑶一眼,脸一红,忙从萧端怀里挣出来挨着萧端站定,牵着萧端的手低头不语,只用眼角的余光斜瞥玄瑶,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
萧端牵着她走到玄瑶面前,对那女孩子说:“来,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玄瑶玄大哥,是师兄在路上结交的好朋友。玄兄,这位是我的师妹,在门下排行第二,姓林叫玉怡。其他都还好,就是忒不服管教,家师也拿她没有办法。”
玄瑶依旧坐着,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林玉怡,微微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林玉怡本来是要行礼的,但见玄瑶如此举止,对自己很是无礼,她素来要强,便也索性不向他行礼,也不叫人,只微微点点头,便把头撇向别处,以示对玄瑶无礼的不满。
萧端知道玄瑶不通世故,并不以为忤,见林玉怡也不行礼,忙责备道:“怡儿,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见了贵客还不快行礼!”
林玉怡把嘴一撇,看着玄瑶不服气地说:“他比我大么?为什么要我先向他行礼?他怎么不先向我行礼?我才不要!”
萧端瞪了林玉怡一眼,对玄瑶尴尬一笑,说:“兄长莫怪,我这个师妹仗着师父疼爱,一向任性惯了,没大没小的。”
玄瑶不懂得世间礼节,自然也不知道林玉怡此举是对他的不敬,还以为她也同自己一样不屑于世间俗礼,因此不但不怪,反而对她大有好感。
玄瑶说:“你家师妹这样甚好,我很是喜欢,你为何非要让她向我行什么礼?萧兄,你不如你家师妹。”